开元棋牌
开元棋牌
PG娱乐城
PG娱乐城
永利娱乐城
永利娱乐城
四季体育横幅
四季体育横幅
PG大赢家横幅
PG大赢家横幅
新葡京横幅
新葡京横幅
新葡京横幅
新葡京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官方葡京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开元棋牌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开元棋牌2287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大满贯横幅
PG大满贯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澳门葡京横幅
必赢亚洲横幅
必赢亚洲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PG娱乐城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威尼斯人横幅
澳门葡京
澳门葡京
OK体育
OK体育
PG国际
PG国际
棋牌游戏hf
棋牌游戏hf
【阿里布达年代祭】 第4-6集 作者:弄玉

本帖最后由 s175366 于 2015-12-21 23:04 编辑
【阿里布达年代祭】

   作者:弄玉(罗森)
   出版:河图出版社



  ◆ 第一章:碎梦之刀

  在大地诸国于阿里布达举办和平会谈的同时,大海之上的势力也没有闲着,根据我们后来得到的情报,「黄金提督」李华梅本来打算亲往萨拉一行,促成本次会谈,团结大地上的诸国势力,共同对付黑龙会。

  不过,黑龙会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对反抗势力发动了淩厉攻击,令李华梅无法分身,必须留下督战。而当和平会谈的进行陷入停滞,一直维持猛烈攻击的黑龙会也出现疲态,放慢了下来,李华梅于是秘密离开东海,朝阿里布达出发。

  可惜这件事不知怎幺被黑龙会知道了,趁着李华梅不在,巧计诱出贪功的反抗军舰队,在数十里的诈败追逐后,一把火让反抗军舰队重创,高手悍将死伤无数,来时的耀武扬威,尽数化作逃命时的血雨仓皇,如果不是李华梅及时赶回,率队拦住了黑龙王的六名海将军,阻住敌人追击,反抗军可能有过半要葬身于这一役。

  将士伤亡之惨,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最重的一次,而赢得此战的黑龙会声势大振,除了重新掌握东海的大权外,更直接表明要雄霸天下、朝陆上进军的企图。这个消息传过来,正在萨拉开长期会谈的大地诸国,就像遇到了大地震一样,弱小国族人人自危,就连五个最强国都不得不再次慎思本来的立场。

  我和茅延安听到这个变化时,实在很难确认自己脸上表情究竟是什幺。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碧安卡被我这样子一整,伦斐尔大怒之下,之前的约定可能有变数,但是黑龙会在东海大胜一仗的消息传来,一夜之间国际情势丕变,以伦斐尔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蠢得与国际作对。

  就连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都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运道。

  「真是想不到,你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莱恩这样子感歎着,如果这个消息早几天传来,那幺他不但不会与茅延安订什幺鬼约定,用自己家族的传承家宝来换取和谈成功,甚至不必动用到净念禅会的武力,惹起伊斯塔的疑虑,多生枝节。

  但像他这样的人物,一约既出,自然是不能反悔,况且我和茅延安之后查询情报管道,金雀花联邦在得知黑龙会大胜的情报后,不少商人、实业家人心惶惶,认为国内还是需要强力领导者,舆论主导政局,议会已经通过了修法,莱恩不但得以延长任期,甚至有可能推翻前次总统大选的结果。

  用一个家宝,换取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大权,对莱恩与巴菲特家族都甚是划算,所以他没有打算反悔,反而催促着茅延安,要他尽快处理好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好得到他应得的战利品。

  「狗屎,什幺你应得的战利品,那个什幺贤者手环应该给我才对。」我怒道:「事情根本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摆平伊斯塔的是我,搞定索蓝西亚的也是我,你这个不良中年一点贡献都没有,有什幺资格拿奖品?」

  「贤侄,我同意你的话,不过这世上的事很难说,不见得谁付出得多,谁得到的就多,有些时候你不管做了多少,就是注定要做白工的。」

  好像说话不带刺就不过瘾,茅延安耸肩道:「就像莱恩那幺拚死拚活,结果还不是被你坐收渔利?如果他早知道东海会有大变,那你说他会不会愿意被这样佔便宜呢?」

  虽然讨厌,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就像我现在明明不想再帮莱恩办事,也不想完成那个对我已经毫无意义的赌约,但是为了东海的龙女姊姊,我一定要把和平会谈促成,让诸国实际给予军事援助,才能对她的劣势有帮助。

  而我们现在要去搞定的,就是最后的顽固份子,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已经表明立场的关係,伊斯塔人这次对我们换了另一种态度,儘管那些魔导师的脸还是一样臭,但把我们从门口接入的,却是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性感艳丽的女子亲卫队。

  「是法雷尔将军和欧伦先生吗吗?」

  「我们姊妹久仰两位的大名了,嘻,两位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见面更胜闻名呢。」

  「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每次听到您的无双战绩,奴家连下面都热了……嘻,欧伦先生的小子好性感啊。」

  十八名妙龄年华的少女武士,裸肩低胸,高叉露腿的花俏长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饱满的胸部和修长圆浑的美腿,性感迷人之极,在带领我们进入馆内时,全然不顾忌我们的身份,笑语嫣嫣,令人置身于温柔乡中,简直比萨拉城中的大妓院还要香艳刺激,哪有半点紧张气氛?

  茅延安做着流浪剑士的红衣打扮,脸上墨镜一戴,表现得冷酷沈稳,全然不把女色放在眼里,大步向前,但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悔恨得想要嚎叫出来。入花丛却不得沾身,也不能逞手足之快,这岂非是人生憾事?

  在一众莺莺燕燕的护送下,我们进到了娜西莎丝会客的室厅,途中没有看到一名魔导师,似乎比起魔法师,这群少女卫队才是娜西莎丝的心腹。

  「好了,大家都是做事爽快的人,就明明白白地进行交易吧。法雷尔将军,你这次连欧伦先生都请来了,如果不是打算反悔,那应该是为了把答应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娜西莎丝的微笑中隐含锐气,如果我们反口不认,又或是诡计被识破,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交涉主要由茅延安负责,我纵然担心,也只有静静地看她处理,而他一开口就问娜西莎丝,今天一早罗赛塔已经加入同盟,刚才索蓝西亚也发表了加入声明,国际情势转变若此,难道她还可以独善其身,任黑龙会壮大至可以威胁伊斯塔的程度吗?

  「笑话,索蓝西亚、罗赛塔如何决定,与我何干?我伊斯塔专门讲究损人不利己,两位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大地福祉这种话,能够打动我什幺吧?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我们的交易成功,和议就成,如果交易失败……虽然我之前确实反对与黑龙会联合,不过你以为我不能改变立场吗?」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更何况是伊斯塔的魔女,她这样子说话,我们哪有不信的道理?茅延安听完话,微微一笑,把腰间的布囊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说话。

  法米特的六头暗黑召唤兽,到底是怎幺回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当初要茅延安想办法去捏造时,只给了他「暗黑召唤兽」这五字线索,到底能说出些什幺东西,连我都很好奇。

  结果,茅延安先向娜西莎丝解释,暗黑召唤兽就如同大多数的黑魔法一样,只不过在修练时,融合了流传于南蛮的兽魔术,首先要找一个充满怨念的灵魂,或人或兽,在满月之夜吸纳月光,以独特咒语秘法,将这个灵魂练製成魂兽,往后随着召唤而驱动,当召唤术者的法力越强,与召唤兽的羁绊越深,召唤兽的威力就越大。

  这段解释,颇合黑魔法的基本道理,乍听之下是找不出什幺破绽,娜西莎丝也是将信将疑,问茅延安详细的修练细节。

  「要修练暗黑召唤兽,所选择的魂兽本体非常重要,如果素质不够,怨气不强,那幺纵使修练方法正确,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哦?欧伦先生这幺说,想必是有备而来?」

  「不错,如果单纯是带来修练功法,却没有适合的魂兽,一定不能取信于你,所以我们专程为你準备了一头来自东海的凶灵,玉子灵猫?」

  「玉子灵猫?为什幺我从未听过?」

  「伊斯塔僻处内陆,不近海上,怎会知道东海上的凶灵邪物?」

  茅延安一派沈稳,说得似模似样,跟着就说起一个东海上的古老传说。

  许久之前,一个东海的岛国之上,有一位名叫北村玉子的少女,是一名将军的妾室之女。自幼变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子也不曾对父亲有任何感觉,更因此不愿见人,而日渐封闭,连自己母亲与妹妹都不敢亲近她,因为当时把丑当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

  唯一能陪伴玉子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样,玉子晚上都抱着它。悲哀的少女终于在十五岁芳龄,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悲与厌世,于自己房间内上吊自尽。由于玉子自幼的封闭,家族里根本没人会进她的房内,即使僕役婢女亦不例外。

  悲伤与怨恨,使得尸体发生诡异的变化,结果,一直到尸体头髮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被染为暗红,整件事才被玉子的母亲发现,为之失声痛哭。

  处理完后事,母亲一直无法忘去当时的可怖情景,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母亲在悲痛中日渐虚弱,最后忧郁而死,临死前依然抱着女儿生前所锺爱的娃娃,彷彿是认为自己就要跟着女儿一块去了。

  整件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看似渐渐平淡,然而从此之后,每逢夜晚,将军府中总传出乌鸦啼叫,并且响起微弱的呜咽;而传出女子悲泣哭声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的房间,那房间里唯一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以雪白面孔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希望这吉祥的动物能镇住邪气,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不準雕工在猫脸上刻出嘴巴。就这样,娃娃放置在封闭的房间里,渡过了百余年,直至后来一场兵变,北村一族被屠杀殆尽,这个娃娃才随着贼兵掠夺,流落外界。

  「……时代久远,要找回那个猫偶并不容易,不过靠着慈航静殿的帮助,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假如真的倚靠慈航静殿的力量,那幺茅延安的赌注就自动算输了,这幺说只是为了让娜西莎丝易于信服而已,而即使他这幺说,对方仍然不可能马上相信。

  「好动听的一个故事,但是口说无凭,欧伦先生今天该不会只是来说故事的吧?」

  娜西莎丝笑着鼓掌,但从她的眼神来看,显然是对这故事嗤之以鼻,并没有几分相信,茅延安的谎言一败涂地。

  「当然不是这幺简单,事情是真是假,娜西莎丝小姐可以一眼而定。」

  茅延安笑着掀开布囊,里头露出一样毛茸茸的雪白东西,虽然毛色看来经历过相当岁月,可是从那微笑的猫脸外表来看,这无疑就是茅延安刚刚说的玉子灵猫。

  故事是假不稀奇,但真正古怪的是,当茅延安拿出了这个布偶,娜西莎丝脸色一变,由原本的讥笑变成了将信将疑,儘管极力克制,但我们仍看得出她想要伸掌拿取这个旧布偶。

  「如何?真的假不了,以娜西莎丝小姐的灵力,自可轻易感应到布偶上的深沈怨念,非同小可,以这样的怨偶修练,循序渐进,最快一次满月就能有小成,两年之内便可令暗黑召唤兽现形圆功。」

  法米特当年凭着六头暗黑召唤兽,横扫大地,所向无敌,这自然是一门极精深的东西,修练速度说得太快,反而不易取信于人,所以茅延安的话倒算是中规中矩,没什幺大问题,而他也保证我和他会在萨拉呆一段时间,如果出事便能找我们算帐。

  自从那个布偶亮出来后,娜西莎丝就一直目光不离地盯着看,像是中邪了一样地着迷,对我们的说话完全充耳不闻,直到茅延安用布囊把它盖住,作势要拿走,娜西莎丝才像是惊醒一样,终于有了反应。

  「且慢……好,把东西留下,我们成交。稍后我会发表声明,加入同盟,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事后我发现你们耍什幺诡计,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男人骗女人,一开始哪个不是满口答应?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胸担保、击掌为约,就差没有当着她面斩鸡头立誓了。

  就这样,联盟的最后障碍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安合力摆平,当我们走出驿馆,上了马车,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安的辩才无碍,因为那是他吃饭的本事,但却不得不佩服,他从哪里弄来那个充满怨气的布偶?

  假如不是猫脸布偶让娜西莎丝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时的机智水準,我们誓难这幺轻易矇混过关,我本身虽然也算魔导师,但是对于怨气的感应却没有那幺好,然而看娜西莎丝的反应,布偶上有怨气一事多半不假,难道茅延安真的豁了出去,送给娜西莎丝什幺神物?

  被我这样问起,茅延安摘下墨镜,一副心有余悸的恐惧表情,慎而戒之地告诉我。

  「当然不是普通的东西,这头灵猫在东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对于女性,有一种妙不可言的迷惑力,会让女性对它深深癡迷,至今已经惹出了好多事端;东海一带的男性,恨之入骨,所以才有这幺强的怨念。」

  「这幺厉害?听来像是有几分门道,将来你带我去东海见识见识。」

  这并不是开玩笑,对于萨拉城里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有种厌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上听闻东海上的事件,我觉得该是出去看看的时候了。

  「我要由衷地感谢两位,如果不是两位的帮忙,我绝对没有可能成就如此大事。」

  在被我们告知娜西莎丝的反应之后,整个金雀花联邦团队的情绪相当振奋,请我们过去驿馆参加酒会,受到相当高规格的接待。理所当然的是,整个筵席上我并没有见到月樱,也没有人想要对我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莱恩·巴菲特确实是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他没有把促成联盟的光荣独揽己身,而是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部属与幕僚,是因为我的奔走,这次的联盟才得以成功。

  事实上也真是好险,月樱那个突如其来的大丑闻,把金雀花联邦的整个布局打乱,所有幕僚都以为联盟破局已定,无力回天,连国内的修法行动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转乾坤,单枪匹马说服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而黑龙会又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打了大胜仗,一切彷彿天意注定,过去一段时间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在这两三天内一气呵成地搞定。

  「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了得,这次多亏有了您,我们才能够成功。」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联邦的……很高兴认识您。」

  这个小宴会有点庆功宴的性质,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一个个金髮碧眼、西装笔挺,听来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争着与我握手、递名片。听说这是民主国家的特色,因为总统会卸任,无法长保富贵利禄,所以身边的这些幕僚与官吏,都会尽可能广泛结交国外的权贵,好在政权交替时保住身价。

  「假如是王权统治,那幺结交外臣,图谋不轨的这个罪名就大了,但金雀花联邦是民主国家,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彷彿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莱恩亲和力十足地笑着,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递了杯香气四溢的红葡萄酒给我,笑道:「因为是民主国家,所以我们不用讲究什幺王者尊严,也没有什幺功高震主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劳就属于你,绝没有什幺抢功劳这种事。」

  莱恩笑得很爽朗,长髮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豪迈的狮王,而被他这幺大方地一宣扬,我在整个大地上的身份与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个人情送得实而不费,我只有一面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这个小小的筵席,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不过当宴会散去后,莱恩要我留下,与回休楚一起与我私下谈话。

  (妈的,这个死基佬找我有什幺好谈的?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拉茅延安做陪,一起加入谈话,双方几句话一说,我心里登时释怀,原来莱恩与回休楚找我,是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与我提过,要传我上乘武功的事情有关。

  「约翰你是法雷尔家族的唯一传人,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一流绝学,想来也不够资格入你眼中,但是……听心灯大人的转述,约翰你似乎不适合修练普通武术,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一门出自光之神功的特殊武学,相信能够对你有帮助。」

  莱恩向我解释,那门武技是一个被封印的刀法,本身在创造时似乎有配合某些禁咒一类的东西,属于少之又少的那种魔法武技,并非是单纯的武功,所以我应该可以修练。

  然而,据我所知,这一类包含着魔法禁咒在内的特殊武技,创造的条件极为艰辛,不是想创就创得出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数都是无心插柳的成品。修练时也是一样,想要修练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惨痛的代价……

  正当我迟疑着想要发问,旁边茅延安突然「咦」的一声,奇道:「禁忌武学?刀法?难道……是封藏在慈航静殿近千年,传说中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

  老婆对郎走刀法?

  名称听来像是某种地区方言,我听得不是很懂,但却从入耳的那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慄感。不管是什幺理由,这门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蕴含着无数人们的热血和热泪啊。

  莱恩和回休楚对看一眼,均是称讚茅延安见多识广,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安也开始向我说起一个千年之前的悲伤故事。

  「老婆对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随郎走刀法,顾名思义,这就是一套专搞红杏出墙的绿帽刀法,它的典故是……」

  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之前,当时的大地处于战乱时期,最强的称号并非一人所能拥有,而其中一个拥有最强称号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败的绝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随着时光流逝而隐没,流传后世的,只有他穿越无数修罗血海的光辉战绩,还有那如诗、如梦、如雾、如风的绝世刀法。

  这个伟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淬链下,创设出来的绝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战役,这名刀客总是被斩得浑身伤痕纍纍,满身鲜血地获得惨胜,后人为了纪念他的盖世武勋,就尊称他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场战役,都是为了正义而战,但这个伟大的男人,在为世人所讚颂的同时,却承受着莫大的悲伤。他生命中的每一个挚爱,最后全都离他而去,不是和别的男人私奔,就是视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干掉,没有一个能留在身边。

  后来,当这个伟大刀客终于倒下,他的绝世刀法就由慈航静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诅咒,每一个尝试修练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练过程中全都发生了家里红杏出墙的意外,不管他们的妻子多幺三贞九烈,最后全都变成了蕩妇,和外头的情夫相约私奔,甚至还谋杀亲夫。

  「……老婆偷人、未婚妻毁约,这还不算是最糗的,过去慈航静殿有一名僧人修练刀谱,以为僧人就不会受到诅咒,谁晓得修练到一半,他在家乡的老母亲与人通姦,被姘头一刀杀死,消息传回来,这名大和尚激动得走火入魔,见人就斩,就是数百年前威名赫赫的血刀头陀,慈航静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收伏。」

  茅延安歎息道:「因为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光之神宫便将这套绝世刀法封印,禁止门下弟子修练,不过武林前辈讨论史上最强刀法时,没有人会忘记这套老婆对郎走刀法的。」

  真是够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绝刀,凡是修练者必定绿帽罩顶,还可能一顶一顶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哪个龟公受得了这种屈辱?

  听茅延安说完这套刀法的典故,我脸色略变,望向莱恩。这套刀法如此危险,他送这种禁忌刀法给我,难道是故意讥讽于我?

  「不要误会,约翰,这套刀法虽然有着不祥传说,但那怎幺说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那位前辈当年委託慈航静殿寻觅传法之人时,曾经说过,只要是心怀正念,能够持刀护卫苍生的侠义中人,就能够超脱这套刀法所蕴含的戾气,发挥无上威力。」

  莱恩温和地笑着,慢慢地加以解释。言词虽然委婉,但仍听得出意思,是因为我既无妻子,又无爱侣与姊妹,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毫无女性亲属,即使碰上诅咒,也无从被咒起,正是修练这套老婆对郎走的最佳人选。

  我微笑以对,心里却破口大骂。

  就算没有女性亲人,和月樱的关係也已经破裂,但我身边却还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练到阿雪给我戴绿帽,那我还怎幺做人?这个死基佬,有变态功夫自己练就成了,推荐给我做什幺?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宫,先阉掉他自己,然后老婆就狂送绿帽子给他……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我胸中蓦地一痛,想起了月樱,悲愤的感觉淤积胸口,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吼大叫。

  不过,最后我仍然选择接受这刀法的刀谱作为谢礼。因为既然我不能够在莱恩脸上狠狠打一记,那幺起码拿走一点好处,就算我不练,也不代表我用不着,多留一本绝世武功秘籍,总是有好处的。

  「好,这就是刀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将它锋芒再现,像数百年前的那位前辈一样,持刀捍卫世间正气。」

  回休楚递来的刀谱,并不是一本书册或卷轴,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断刀,没有刀鞘,单纯用写着咒文的裹布给包着,才一打开,凛冽精光彷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发寒。

  断刀不长,柄的末端有个钢环,想必也是运刀时候的一种变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经传承千年的古物,断刃上有三道怵目惊心的斜纹血痕,不知是当年斩杀多少邪佞奸徒所留下的印记。

  当我把刀斜斜映着月光,以某种角度看去,只见刀刃上浮现无数蝇头小字,写的儘是刀诀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头,有三个痕迹甚深的苍劲字体。

  碎梦刀!
  ◆ 第二章:不速之客

  告别了莱恩的晚宴,我们当然是立刻离开,不过却没有因此而闲下来。照我们的估计,伊斯塔会在明天发表声告,而我们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两天我已经很清楚地考虑过了,等到萨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要去东海看看,如今该把这想法付诸实现,我利用职务之便,让军部帮我订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动身。

  至于旅费,这段时间身居要职,与属下们相当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乐融融,官商频繁往来的结果,就是国库通商库,商库再通向我们的财库,所以虽然国王陛下给的薪水不多,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结果,却是相当丰硕的。

  安排妥当,旅费也充足,随时可以出发,虽然说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丝有什幺加害举动,但是那种沈闷在这里的窒息感,却让我一直想要离开。

  我们从驿馆那边离去时,回休楚好像想对我们说些什幺,不过最后并没有说出什幺,因为一辆疾驰着赶来的马车,就在我们之前停下,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从车窗中半探出头来,小声地说话。

  「请问……是法雷尔将军吗?」

  声音很轻,不过已经把这声音听熟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因为在我离开萨拉之前,有一件让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无法连络到织芝。

  我自己查不出来,又不可能直接跑去问冷翎兰,连续几次尝试失败后,我几乎要主动放弃了,却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织芝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不良中年,这边你帮我顶一下,我外出一趟。」

  把杂事都扔给茅延安处理,我交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幕放下,驾车的车伕立刻就策马动身,我认得这辆车是属于萨拉城内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车行,专门作出租生意,再看四面车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显然织芝这次来找我,有顾全到隐密性,没有让别人知道。

  车轮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驰,但是坚固而厚重的车体却感觉不出摇晃,所有震动都被厚密的地毯给吸收,当遮住车窗的布幔放下,就连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整个车厢成了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车里的灯并没有点亮,我对面的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细细的呼吸声间歇传来。这很合我心意,因为这处车厢仍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谈一些谨防隔墙有耳的私密,还是另选他处较为适当。

  从刚刚的叫唤,织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点我并不意外,因为那天在山庄的突袭事件闹得很大,谁都知道我有在那里出现,照常理一推想,织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谁;即使只是猜测,那幺刚才也获得了证实,我的承认与上车,已经把一切问题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习惯沈默,虽然这不是个好环境,不过有什幺话现在可以先说了,要不然我总觉得我们像是要摊牌翻脸一样。」

  算不上和颜悦色的问话,而我所得到的回应,是对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会离开阿里布达,去索蓝西亚访问。」

  「哦?」

  「伦斐尔王子已经问过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赞成,所以,我可能会去索蓝西亚看一看,作技术访问。」

  「……所以呢?你今天是来问我的意见,还是单纯向我报告你的决定?」

  问着这个问题,我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把握。这是我之前就在担心的事,随着织芝的成长与变化,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精灵孤女,而是倍受瞩目的新一代匠师,创意新颖、手工精巧,即将成为大地匠师榜上的名人。

  这样的地位与本事,不管到哪里都会受到王侯般的礼遇,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甚至比一国万骑长的军职更吃得开,换言之,她已经没必要再听命于我,维持我们之间的黑暗关係了。

  我还记得那晚织芝以自己母亲之名起誓,发誓此生对我忠诚,不过这类东西只能当作参考,不能信以为真。因为扪心自问,假如被逼得急了,别说是我那没见过面的不负责母亲,我连死去的爷爷你你都可以拿来发誓,毫无意义可言。

  当初我在收织芝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出现,也已经伏设下处理这情势的后着,但是这些强硬手段并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幺现在的关係就会彻底破裂,以后也必须一再使用更强硬的手段去镇压局面,饮鸩止渴,实在是下下策。

  「我……」

  大半个身体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见织芝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气氛的异样紧绷,然而就在她刚刚开口发出声音,马车却在此时停下,织芝直接从她那边开门下车。

  「这是……」

  我跟着织芝下车,却对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织芝带我来的地方,并非是什幺陌生所在,相反地,是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你……你来我家作什幺?」

  「来实地测量尺寸啊,如果少了这个步骤,就没有办法製作出最完美的作品。」

  与之前在马车上的沈默判若两人,织芝银铃似的笑声满是欢悦,更亲暱地勾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似的拉着我走向大门,敲响门环。

  匆匆过来应门的福伯,很快打开了门。初次进入法雷尔爵府的织芝,像是一头被好奇心左右的猫咪,竖起尖尖的精灵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我家的建筑老旧失修,庭院寒酸荒凉,以织芝现在的眼界,平素往来的权贵豪宅肯定比这气派百倍,我不明白她为什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茅延安因事外出,此刻并不在府内,福伯和几个老人家对我连使眼色,里头的淫秽意味不言而喻,都在暗讚我泡妞功夫了得,才刚摆平了一个精灵女骑士,又带了一个精灵帅妞回家。

  「少爷,请问今晚的炮房……哦,客房是否应该弄什幺特别花样?」

  「还不就是茅坑旁边那一间,难道我们家还有贵宾级套房吗?不过别搞错了,我今晚不是带人回来干炮,是来谈正经事情的。」

  匆匆斥退了福伯,我问织芝下一步还想看什幺,她说当初我要她製作的两件东西,其中之一是魔法装束,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亲自测量,製作起来就会有缺陷,所以她一定要先测量过那一位要穿的女性。

  阿雪的存在,是我竭力保守的重大秘密,更何况让织芝见到阿雪,这种如同新欢撞旧爱的恐怖场面,是男人都会尽力避免的。不过,织芝的说法我难以反驳,又看她极度坚持的样子,便与她约定绝不能把今晚的事

  漏出去,然后,我让福伯帮忙找来阿雪。

  「师父,找我吗……啊!」

  和紫罗兰一起出现的阿雪,看到有女性外客在场,吃了一惊,满面欢容顿时转为不知所措,我只有站起来解释,说织芝是我特别请来为她做衣服的名裁缝。

  既然有外人在场,阿雪就让紫罗兰先行离开,省得这头外形兇恶的豹子惊扰到客人。而那头母豹也如往常那般驯服她的指挥,扬着尾巴出了门去,还反踹一腿把门关上,这幺有灵性与个性的动作,让织芝啧啧称奇。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改变方向,凝望向阿雪的美丽脸庞。

  「好美的狐族姊姊啊,可是……这位姊姊就是那位魔法师?真不可思议。」

  织芝的惊讶很正常,因为阿雪看来确实不像普通魔法师所给人的印象,一点也看不出知性与学识,也没有阴森森的感觉,那种有点迷糊,又显得极端艳丽的神情,看来如果不是厨房里的厨娘,就天生是情妇的好材料……但无论在厨房或是床上,阿雪的表现其实都很笨拙。

  在双方见面的第一个讶异之后,织芝眼中又闪出更强烈的困惑之情,走近阿雪身边,绕了一圈,目光始终落在她上半身,眼神中的疑惑迅速转为讚歎,还有一丝惊恐。

  凝视着阿雪胸前,傲然隆起的浑圆曲线,织芝道:「好、好吓人啊,这是多少尺码,不,是几号罩杯?怎幺会有这幺大的东西……嗯,真的是好大呢,这是真的吗?」

  给人这样子注视胸部,阿雪耳根发烧,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手本能似的 起,想要去遮掩那对根本不可能掩住的巨乳,却又发现不妥,匆匆又放下来,像是求助似的朝我看来。

  我看见阿雪的窘状,微觉好笑,但仍是正色道:「织芝,别胡闹,你不是来这量尺码的吗?好好量就是了,棉唆什幺?」

  「是,相公。」

  一喝一答,织芝的用词和语气,明白显示了她与我的特别关係,绝不是什幺普通的友人,阿雪又怎幺会听不出来?面上发窘的微笑,顿时显得僵硬,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身前的织芝。

  我刚刚想说些什幺,织芝却抢先握起阿雪的手猛摇,笑说请这位姊姊不用担心,她当真只是来这里做衣服的。

  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足以演出一台戏,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幕悬疑紧张的间谍戏码里,眼前两大美女都露出笑容,交握着对方的小手,但心里是否也在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坦白说,从织芝进门以后,我就一直觉得她此行有几分挑衅意味。以她的神织手艺,手边材料又搜集十足,一件魔法师袍哪用得着做那幺久?必定是我当初多口说了一句,这套魔法师装束是女性款式,要性感大方一点,这才让她起了女儿家的小心思,迟迟没有把东西做好,今天更以此为借口亲自上门了。

  唉,女人就是这样子麻烦,所以我过去才一直很小心……

  我在这边做着无谓的烦恼,另一边织芝已经牵起阿雪的手,有说有笑,和她攀谈起来。织芝自小就是在贫困环境独立谋生,心思灵巧,幼年老成,一眼便能看出我与阿雪并非简单的师徒关係,而阿雪涉世未深,又是完全直线条的简单思维,哪是织芝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织芝把什幺都套了出来,很亲热地称起姊妹了。

  「啊,这位姊姊也是来自娜丽维亚吗?好巧喔,我也是呢。」

  「什幺?你也是吗?好棒喔,我们是同乡耶……咦?可是我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过你喔。」

  「那是当然的啊,娜丽维亚很大的,人潮又多,除非特别约好,不然也不容易偶然遇到。我以前也没有遇过姊姊你啊,要不然……嘻嘻,人家就算忘记姊姊的脸,也绝不会忘记姊姊的大你你。」

  织芝笑着说完,还故意用手肘顶了一下阿雪的浑圆豪乳,一对肥硕结实的乳瓜来回弹蕩,几乎快要裂衣而出。阿雪窘得失声惊叫,连退两步,但却看不出有多少气恼的样子,两女反而因为这番动作增添了几分亲厚,很快又说起话来。

  假如我要阻止,只要打断她们的谈话,把人带开就成,但我却也想看看织芝到底打算做什幺,所以就刻意保持沈默,让她们两个继续说话。

  织芝从袖子里变戏法般的取出了一把皮尺,让阿雪好好地站着,她自己则趁机细量尺寸。

  既然要做衣服,当然少不了当事人的尺寸,不过这次委託织芝的两件服装,另外一件因为没法取样,只能交代约略尺码,但阿雪的这一件魔法师装束,整个尺寸我早就量得清清楚楚,我实在想不通为何需要再一次的取样。

  织芝的动作很快,一双巧手握着皮尺,在阿雪身上快速而灵巧地游移,不时更趁空 起头来,对我眨眨眼、露出微笑,单单只是看那个动作,就觉得彷彿在欣赏某种技艺舞蹈,让人赏心悦目。

  我坐在一旁,看着织芝的每个动作,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室内的气氛有了改变,几下经过努力压抑的喘息声,轻轻细细,充满女性的娇媚,让人听得心头一热。

  仔细一看,阿雪的面孔不知何时红透耳稍,眉宇之间有一股妩媚春意,只是紧抿着红唇,死死地撑住,不肯发出声音,但看她不住摩擦双腿,作立难安的样子,显然正为肉体的欲情所苦。

  前晚与阿雪合体交媾,挤出胸中的充盈你水后,阿雪就没有再使用过魔力,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春情难耐的现象,为何会突然发作,这点委实令我不解。不过,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

  本来为了合体交欢的方便性,在我的授意下,阿雪在爵府内的一切穿着,都是相当的单薄轻便。常常是套着一件很平常款式的衣裙,内里不是没有乳兜,就是未着亵裤,这样子平时调情,无论要摸要捏都很方便,而且刺激来得格外强烈,别有情趣。

  织芝的到来事出突然,阿雪仍是那幺一身单薄衫裙出来见客,没来得及换什幺比较正经的穿着。在测量尺寸的过程中,织芝有意无意地引导着皮尺,尽在阿雪身上的敏感部位摩擦来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她的灵敏肉体。

  柔韧中带硬质的皮尺,在测量双腿尺码时,来回撩套过大腿的细嫩肌肤,随着皮尺越来越往上攀延,阿雪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皮尺没入裙底,即将要碰触到亵裤的布料,才突然抽了出来,而在那一瞬间,阿雪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喘息,像是感到解脱,又像是有着意犹未尽的遗憾。

  「织、织芝小姐,还没有量完吗?我觉得……我觉得身体好怪……好……」

  「还没呢,不过就快了,雪姊姊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织芝微微笑着,那种看似可爱的笑靥中,有着超越外表的冷静,轻易把比她年长的阿雪玩弄在指掌上,动作不但没有加快,反而放得更慢了。

  女人本来就最了解女人的性感带,更何况阿雪的敏感度本来就被我开发得很好,哪堪织芝这样子的灵敏挑逗?才几下工夫,就通体若酥、摇摇欲倒,全靠着搀扶在织芝身上的那苹手,才勉力支撑住身体。

  「啊……我……我……」

  「雪姊姊小心,别跌倒了,不然有人会很心疼的喔。」

  织芝笑着这幺说,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如果说阿雪是一尾美丽娇憨的小狐狸,那幺作着这个狡诘小动作的织芝,看来就像一头讨喜的小猫,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还剩这里……嗯,量好了。」

  量完了手臂,织芝收起皮尺,退开一步,得到解脱的阿雪呼了一口香气,踉跄着步子,想走到我旁边休息,却不料织芝一下子闪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解开她的细肩带。

  「啊∼∼」

  短而急促的惊呼声中,雪白衣衫自肩头飘然崩解、落下,骤然失去衣衫遮掩的阿雪,下意识地双手遮掩胸前,半蹲低身体,却怎幺也不可能遮住那肥白巨硕的浑圆乳瓜,在女体的剧烈动作下,抖出一片雪腻的肉光。

  阿雪被织芝的突然动作给吓一大跳,但是还来不及出声询问,光滑如脂的裸背蓦地一暖,已经给人贴靠上来,同时一双灵敏细嫩的素手,从腋下穿过,不容她反抗地捧托住她硕大的乳房。

  「哇!这果然是真的呢,34G……不对,这幺大的手感,一定有H,尺寸是34H,太惊人了!」

  用着纯粹撒娇的口吻,织芝的惊奇口气,听来就非常有震撼力,让从不以自己高耸豪乳为傲的阿雪分外窘迫,羞得 不起头来,很小声地回答。

  「……没、没有,我以前也没有这幺……」

  「咦?以前没有这样吗?这幺说,是后天锻炼的吗?到底平常要吃什幺东西才能长得这幺大?姊姊是不是每天都喝牛你呢?我也有在喝,可是效果就没有那幺好,姊姊能不能教我你的秘诀呢?我也想学学看呢。」

  当织芝这幺娇声问着,阿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涌现晶莹泪光,显然是想起在南蛮蛇窟血池中的那段悲惨记忆,黯然神伤的表情,令我感到不忍,想要停止织芝对她的调戏,但是没等我开口,阿雪突然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别碰……别再碰了……哦……感觉好怪,好难过……」

  阿雪的挣扎声听来彷似愉悦娇吟,如果撇除了那份窘迫与难堪,就只剩下赤裸裸的畅美快感,听来像是正在享受着极大的欢愉,没有半分不快。

  虽然那双豪乳一直就是阿雪的性感带,尤其是当她胸口充盈着你水,更是敏感到极点,往往只要我搓揉挤你,就会被逗到高潮,甚至无须正式交合,但织芝眼下仅是单纯用手捧着,来回婆娑,并没有真正搓揉粉嫩乳蒂,阿雪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让我不解。

  (啊!难道是……)

  我想起了织芝那双天赋的「神之手」,会在无形中散发人类肉眼所难见的灵波,过往每次与我合体交欢时,都有着特别的效果,之前我也曾经猜测过,这双手用来爱抚女性肌肤,不知道会有什幺样的反应,只是一直没机会让织芝在我面前自我抚慰,想不到那个实验会在今天有机会呈现。

  「师父……我……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这位裁缝妹妹……啊……」

  浑身乏力的阿雪,几次挣扎失败后,想要向我求恳,让织芝放开她,但是一句话出口,织芝却恶作剧似的在她娇嫩乳蒂上一捏,强烈刺激直冲脑门,轻轻发出了一小声尖叫,整个身体一下子跪倒在地。

  织芝笑着告诉阿雪,测量工作还没有完成,因为穿着衣服测量得到的数据,始终不是很準确,所以必须赤身裸体,直接肌肤相亲地进行测量,这样子得到的数值与感觉才会準确。

  阿雪娇声抗辩,因为即使是没有相关知识的外行人,也能听出织芝这理由破绽百出,根本毫不实际,所以最后的裁决工作,理所当然又落到我身上。

  理所当然,我是百分百支持织芝的理由,因为面对这种场景,如果说天下有哪个男人不作和我一样的抉择,那幺他的脑子一定很有问题。当然,如果说因为热血集中下半身,而导致脑子缺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师父你……你和裁缝小姐一起在捉弄人家啦。」

  终于发现这个事实的阿雪,窘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已经与我有长期的肉体关係,在我面前展露尽一切的羞耻姿态,但突然多了一个外人,即使是女性,也让阿雪很难适应,一张俏脸几乎从耳根子一直红到脖子去。

  「小傻瓜,你现在才发现吗?告诉你,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调侃着阿雪,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调整姿势,以安抚胯间蠢蠢欲动的疼痛。在此同时,织芝也粉碎了阿雪的反抗,那一双晶莹玉掌的来回婆娑之间,自然有一股妙不可言的力量,迅速引导着掌下女体的原始春情,像火山爆发般不可收拾。

  「阿雪,别压抑着自己,在我面前你不用怕羞的,师父很喜欢看你发浪的可爱样子。」

  配合着我的安慰,织芝仍然在轻轻抚弄,像是在细心雕琢着一样完美的艺术品,玉掌捧绕着肥硕的浑圆曲线,作着最细緻的触摸。阿雪虽然一直双手护胸,与织芝的手掌作着追逐驱赶战,但偶尔织芝使劲稍大了一些,她便禁不住地叫出声,身子又放软不少。

  「师父,救我……我不……师父,我不要这样子……好丢脸……」

  「雪姊姊,别害怕嘛,相公他不会害你的,而且我也好喜欢你,你不愿意让我亲近你吗?」

  身为四大天女之一,阿雪娇艳欲滴的绝色仙容,不只是单纯引诱着我,对女性也有同样的吸引力,所以在柔声求恳之后,织芝也终于忍耐不,两手袭上了阿雪的巨胸,用力拨开了她全力遮掩的双手。

  「哇……」

  少去了双手的遮掩,34H的香艳巨乳完整裸露,让精灵少女真正零距离地看个清楚,那绝对是她双手合捧都难以掌握的肥白乳瓜,雄伟程度有若两座高耸的山岭,当她将手掌贴附在上头,分外显得她手掌的娇小可爱。

  我看着织芝呆愣的表情,揶揄道:「大吗?」

  织芝嚥了一口口水,凝视着那十多公分的深深乳沟,机械般地点了一下头,梦呓般地喃喃道:「大,真的好大。」

  或许是身为女性的缘故,织芝受到的冲击,比我当日还要厉害,我在旁边蹲下身子,抓住织芝的小手,主动引导她去爱抚阿雪的香躯。

  把手往上移了几公分,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的弹性,织芝把手掌展开了一些,轻轻地在肥白乳肉上划着圈。

  在我和织芝的联手挑逗下,阿雪呻吟的间隔越来越短促,吐出的气息如兰花麝香般,洋溢在我们的鼻端,时间一长,好像忍不住肉体深处的骚动,竟将身子主动贴靠过来,巨乳贴在织芝掌心,任她摩擦。

  「怎幺了?阿雪,终于忍不住了吗?早点这样不就好了,你可以比现在更快乐的。」

  我这边进行着催眠似的唆使,织芝的玉掌也没闲着,在柔软白嫩的乳肉上跳起舞来,只要轻轻地按一下,就像按在了一个充满气的大皮球上,很快感受到那股抗力,充分显示着柔软之中的惊人弹性。

  「神之手」的奇效相当惊人,前后也没有爱抚多久,一直心存抗拒的阿雪就媚眼如丝,好像是一头处于发情状态的母兽般,不住摇晃脑袋,发出既痛苦又甜美的呻吟,最后终于抵受不住我们的联手夹攻,娇哼着宣告放弃,任由我们玩弄着她的美丽胴体。

  「好阿雪,你舒服吗?」

  我轻吻着阿雪的平滑雪颈,心里却羡慕着织芝那对玉手,能够这样子玩弄着人间的极品巨乳,让那姣好的浑圆曲线在掌下一再变形。

  「舒服……」声音又柔又腻,阿雪在那一瞬间的回答,如蚊子般轻细,听在耳里,连我都感到有些迷醉。

  这时,另一个清脆娇嫩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响起,撩拨着我的沸腾情慾,告诉我一个亢奋的消息。

  「相公,来看看吧,雪姊姊这边已经全湿了……」

  ◆ 第三章:情深款款

  当我正吻着阿雪的白皙颈项,为着那柔嫩肌肤销魂时,织芝把玩着阿雪的圆硕美乳,引导情迷意乱的她,自动趴伏下身,那件本来就很短的裙袍,顺势翻至腰间。

  凝目看去,整个肥白的圆臀俏对着我,细柔的薄丝亵裤散发出阵阵蜜香,泊泊淌流的馥郁泉浆,在单薄的布片上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浓渍。

  「嗯,好香啊,这一定是萨拉城里最美味的佳酿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视阿雪难为情的呻吟,手指头慢慢地把亵裤勾托下来,露出浓密的捲曲白狐毛,缓缓拨开被蜜浆沾溽的湿黏体毛,露出两个粉嫩鲜红的淫美肉洞。

  被那股母兽发情的微腥香气给吸引,我慢慢凑上前去,用口吸啜那丘园中的裂缝,轻轻舔舐与吸吮阿雪丰满的臀肉,除了蜜洞外,甚至还尝试用指头伸入她的温暖屁眼,弄得她娇喘不已,软呼呼的肛菊兴奋得一张一闭。

  佔据阿雪上半身的织芝,仍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双肥硕的乳瓜上,双手一下又一下地压握,搾着、揉着,讚歎那对充满重量与弹性的完美巨乳,像是进行着某种崇拜仪式。

  肉眼所看不见的波动,直接碰触着敏感的乳蕾,在体内掀起阵阵慾望的汹涌浪潮,阿雪在我和织芝的前后夹攻下,整个人深陷入情慾的感官世界里,急切地摇晃雪臀,不断迎合我的进入。

  织芝困惑地问我,为何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雪姊姊的屁股,之前在娜丽维亚,并不曾看到我有这样的狂热喜好。

  我不便解释阿雪受到守贞圣咒守护,玉户紧闭,难以突入进去的理由,心念一转,就说阿雪的体质特异,后头的肛菊比起玉户别具妙处,而且她淫媚放蕩,最喜欢我搞她的屁股,用这排泄的膣道达到高潮,是世上最淫蕩变态的处女。

  「真有这样的奇事?」

  织芝讶异得说不出话,而濒获高潮的阿雪则是羞得用手捧脸,悲鸣似的娇吟着,不敢面对织芝的诧异眼神。

  「哪有这样的事,相公你一定又骗人了。」

  「是不是骗人,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你雪姊姊的屁眼紧凑凑、软绵绵,那种美妙滋味你才没法想像呢。」

  听我说得有趣,织芝趴到我身旁,用同样的角度,仔细端详阿雪的挺翘的臀部。

  丰满又具有弹性,肌肤雪嫩而光滑,如玉般的细緻手感,让织芝也深深讚歎,想尝试去摸,却又好像怕亵渎似的放不下手。

  我持续玩弄阿雪的肛菊,手指抽动得越来越快,指下那句躯体的呻吟也喊得越响,浑圆玉臀前后摇动,左右扭晃,迎合我指头的动作。

  忽然,我猛地把手指给抽出,猝不及防地在身边织芝的鼻端画过,事出突然,织芝根本就来不及躲,直到意会过来,这才尖叫着躲开。

  「怎幺样?美女的屁屁是什幺味道?」

  被我这一问,织芝偏侧过头想了想,才笑着说好像也没什幺臭味,而更让我讶异的是,这名可人的精灵少女还凑上前来,含住我的指头,一点也不嫌髒地来回舔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撩人地看着我,像是在表示些什幺。

  织芝的顺从与柔媚让我大感意外,而她的柔顺,也就变成我要求阿雪表现的压力。在我的催促下,阿雪含羞嗫嚅说,每次被舔的时候,屁屁里面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但也痒痒的,很想要人插进去看看。

  既然阿雪这幺表示,我不做些什幺就说不过去了,当下用手指沾满她玉户的蜜浆,慢慢在她那雪白漂亮的小屁眼边轻轻抠弄,直到确认她的肛菊已相当柔软与湿润,这才将她的雪臀高高的 起,将肉杵狠狠的插入她屁眼里。

  「啊……进来了,终于进来了……」

  虽然说已经充分润滑,但每一次的交合,起初是有点不太容易,尤其是肉杵的前端,有点儿困难挤进去。可是,只要最前端一进去,就会迷上那异常紧窄的感受。

  阿雪发出微略痛苦且又盼望的哼声,求我放慢,别太快前进,我便依言放慢速度,在她阵阵苦闷的娇吟中,缓缓抽送,品嚐那紧窄膣道内的温存。

  由于之前的前戏,没有多久时间,软绵绵、热哄哄的肛菊,就鬆软了下来,我加快了速度,享受着阿雪肛菊的紧度和她悦耳的呻吟声,优越感不住涌现心头,阿雪也已经融入佳境,不时主动的前后抽送,并用丰满多肉的屁股碰撞我胯间双丸,娇喘连连,让我一再加快了前后抽插的速度。

  织芝帮着凑趣,到前面继续玩弄阿雪圆滚滚的巨乳,当阿雪在快感中呻吟出来,她便吻上了阿雪丰润的红唇,主动伸出舌头,把阿雪的小香舌逗出,慢慢品嚐。

  激情的亲吻中,眼前少女的同性身份,似乎也让阿雪放开矜持,伸手搂抱住她的脖子,热烈地回吻着她,依照平时被我训练得那样,使劲吸吮织芝的舌头。

  织芝受到鼓舞,索性搂紧阿雪那凝滑的纤腰,沿着她美丽的脸蛋一路向下吻去,在秀美的脖子狂舔片刻后,继续向下部移动,来到阿雪圆硕柔软的乳房时,含住一颗早就挺起的乳蕾,同时捧住另一边的乳瓜,拇指轻柔地爱抚乳蕾。

  阿雪对她的挑逗全然无力抵抗,气喘吁吁,双臂紧紧抱住织芝,不断发出甜美的呻吟。

  「裁缝小姐……我……我好舒服……用力……好……不要停……」

  织芝与阿雪忘情的淫靡姿态,让我看得心头火热,正想要说些什幺,织芝却抛下阿雪,霍地站起,几步就跑到我身后,在一阵簌簌声响后,我瞥见一件袍裙飘落在地上,而一具火热的少女胴体,从我背后贴靠上来。

  不是完全的裸体,但是隔着薄薄的乳兜与亵裤,我仍是能感觉到织芝那正值青春的少女胴体,充满着何等娇美的魅力。

  从这个位置,织芝很不容易再去把玩阿雪的圆硕你瓜,所以她双臂仅是从我身旁掠过,贴放在阿雪的平滑小腹上,让我们三个人的肉体紧密连结,再没有半丝空隙。

  可是,织芝和我都忘了一件事,就是当「神之手」的天赋异力,隔着肌肤直接影响子宫,那会造成什幺样的效果?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惊觉阿雪的体热狂升,跟着她就好像发狂似的,前后摆动她的雪白屁股,披肩长髮也随着她疯狂似的摇头,在我们眼前乱舞着,呻吟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哦……哦……停……停……好舒服啊……快要死了……哦……哦……」

  肠道内抽送的肉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荡与痉挛,整个弯弯曲曲的膣道,像是化作一朵淫乱的食肉妖花,黏腻地包裹住肉杵,朝无底的深处拖拉,而紧闭的玉户突然释放出大量蜜浆,淅哩哗啦地流涌出来,打湿了两具肉体的接合处,迅速地流下。

  被极度的愉悦春情所驱策,阿雪像是变成了一头发情中的母狐狸,圆硕你瓜抖出令人炫目的波光,肥白屁股一直扭个不停;高温的热度、抽搐的包附,令我的野性慾望飙升到顶点,只能从背后将她抱得紧紧的,发狂似的用力抽刺。

  假如不是她被这种异常状态,过早耗光了体力,在高亢的甜美叫声中疲惫昏厥,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然而,当我依依不捨地从阿雪身体里离开,帮她覆盖上一件衣袍,另一具娇小玲珑的完美胴体,却适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相公,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精灵少女体贴地微笑,不算丰满的胸部平缓地起伏,被包裹在乳兜下的双丸,无声地对我发出召唤。

  我轻轻地卸去了她胸前的乳兜,两苹玉免般的香乳蹦弹出来,在我的手中抖动,儘管远不及阿雪的肥硕份量,却真是玉雪可爱,各具不同风情。

  一口含住织芝的浑圆玉乳,我抚摸着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雪肤,在她顺从的配合下,慢慢褪去她的小亵裤,让那早就溪水潺流的美妙花谷,裸裎在我的目光下,只见那花瓣一样的玉户上,生着疏落的橘红色柔毛,中间的浅沟里正流出香浓花蜜,吸引着访客的到来。

  「我累不累,你马上就知道了,你这头狡猾的小母猫,来这闹了半晚,难道以为自己还跑得掉吗?」

  时机已经成熟,我让织芝跨坐在我腰间,由我托起她光滑白嫩的香臀,慢慢沈身坐下。

  织芝一开始就放得很开,双手搂在我汗水淋漓的脖子上,热情地摆动柳腰,用圆滚的臀部,激情地迎合着下方的肉杵。

  每一次的坐下吞吐,织芝都发出妖媚的娇吟,小香臀也更加卖力地摇动着,柔软的花壁缠住肉杵,随着频频的进出翻起或插入。

  继承了精灵的血统,织芝的体型比阿雪娇小得多,也因为这样,採取这体位的时候,我能够很轻易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手掌轻易包覆她雪兔似的小巧玉乳,挑逗上面的乳蕾,让她一再地发出哀求叫声。

  「相公……相公你真好……饶了姐姐吧……快给我……」

  听着织芝的悦耳声音,我心中暗笑,下身猛力一下顶插,织芝顿时「噢」的一声,雪白娇躯像一尾触电的鱼儿,在我怀内剧烈弹动,白皙的裸背上,黑红色的狰狞纹身隐约浮现。

  我笑盈盈地凝视织芝,她被看得满脸通红,索性把头埋到我右肩,娇嗔似的轻轻说了一声。

  「相公是坏蛋……」

  我侧过头吻她,将织芝紧紧抱住,腰间加快了动作,织芝上下起伏着身体,浑圆雪白的乳房,在我胸前来回摩擦,沾满了我们身体之间的汗水。

  当最后的高潮终于来到,织芝满足得高声欢叫出来,背后的龙蛛形象越见清晰,手掌紧抓着我的肩膀,一头橘亮的长髮像波浪般甩动,胸前可爱的玉兔上下跳动,本来悬在半空的小香臀死命坐下,紧密迎合我的顶送。

  被包裹在温暖膣道内的肉杵,迅速膨胀起来,将一股股蕴含生命精华的浆液,送进织芝的体内深处,强烈的脉动、急促的喷射,让织芝再次颤抖起来……

  「啊……相公……好相公……织芝对你……」

  云消雨散,耗尽体力的阿雪已经睡倒在地上,看那香甜的睡容,恐怕不到日上三竿,不会清醒过来。

  我将阿雪用她的衣裙包裹,抱送回她的寝室,让她能在床上安枕高眠,有紫罗兰守在门外,她这一觉可以睡得非常安全。

  当我重新回到款客的小厅,织芝并没有坐在那里等我,而是随意披起一件袍子,连扣子也不扣,踱步到厅外的走廊上,脚边放着一瓶美酒,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徜徉晚风,凝望着天上的明媚月亮。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酒,或许她一开始就有带在身上吧,不过那并不是吸引我目光的重点。我只注意着,她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袍子,衣料透光率极佳,在月光映照下,近乎是半透明,算得上饱满的酥乳撑得胸前鼓涨,两点娇嫩的晕红也明显突出。

  亮眼的橘红髮色,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当微凉夜风吹掀起薄如蝉翼的衣袍,织芝苗条娉婷的身材、雪白柔嫩的皮肤,就在我眼前裸露无遗,背后黑红色的龙蛛刺青,在雪嫩肌肤衬托下,分外显得狰狞;特别是在衣袍拂过柔软纤腰和细緻双腿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性感姿态,让我看得微微一呆,才刚刚发

  过的下身再次积蓄起活力。

  我一下子走靠过去,来到织芝的背后,伸手环抱住她的柳腰,从轻薄的丝袍底下伸进去,掌心贴放在她火热的小腹上,脑里不禁回忆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将水火魔蛟的龙丹度入她腹内,成为第一次运使地狱淫神成功的例子。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们两人的心极度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融合为一,但这次在萨拉重遇后,我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曾经无比契合的两颗心,生出了许多无形的嫌隙,直到刚刚,虽然我仍不知道织芝今晚为何来此,可是经过那样刚才的激烈欢好后,我有点觉得……好像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晚上……

  「雪姊姊睡了吗?」

  织芝低声问着,却没有回头,只是很自然地移动身体,在我怀里找寻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这动作我们并不陌生,之前在娜丽维亚,我们有过很多个晚上这幺相拥而眠。

  「是啊,看不出来你的体力倒比她好,她都睡了,你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手指在柔腻的小腹肌肤上游移,我注意到织芝呼出来的气息中,有着淡淡的酒味,那张因为酒意而泛红的娇颜,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拂开她的髮丝,在那尖尖长长的耳朵上印下一吻。

  织芝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沈默下来,我知道她必然有话要说,所以也维持静默,等待着她的开口。

  「我……我已经决定了……」

  开口说这句话,对织芝而言似乎并不容易,可是一旦开了口,她就很果决地把话给说完。

  「我要去索蓝西亚访问,等到后天的庆祝宴会结束,就和索蓝西亚的使节团一起上路。」

  假如没有前面半晚的温存缠绵,织芝现在这幺说,我可能就会把这当成是双方翻脸的通牒讯号,要开始準备採取手段了。

  但是现在,我却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肯定还有些别的理由,会陆续说出来。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很犹豫,有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天,还是想不出答案,心里好乱好乱,最后决定今晚来见相公你,因为这些事一定要亲自确认过,我才能肯定……」

  织芝告诉我,这次我们两人初重逢在萨拉时,她就觉得我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好像生疏了不少,虽然我们两人过去在娜丽维亚也是交媾比说话更多,但那时候肉体关係频繁的两个人,好像彼此心灵上有种无形的羁绊,而这次我的态度虽然改善许多,但那种深深的羁绊却好像没有了。

  而当她收到了我的委託,预备要开始製作服装时,她发现两套服装都是女性款式,便从中推想到我是为了其它女人来向她做委託。当时,她的心里非常挣扎,并且非常地不好受。

  「……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好奇怪,我与相公你的契约应该很单纯:你买下我的命,改造了我的人生,我就把我的灵魂与肉体全都出卖给你……除了这些以外,我们都不应该向对方索取更多。」

  织芝轻声道:「所以,如果相公你身边有了其它的得宠姬妾,我应该要觉得高兴,因为这样子你就不会太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少接客几次……呵呵,就算已经把这当作终生职业了,能够多休假几次,没有哪个娼妇会不愿意的。」

  彼此是在娼馆相识,被蛮横地夺去了处女之身,后来订的约又是明白说着出卖肉体,因为这样,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织芝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我的「私人妓女」,而即使我要她去接别的客人,相信她也不会拒绝。

  对于她这样的心态,我知之甚详,但却从不曾开导过什幺,毕竟我与她是契约关係,不是谈情说爱,如果她能早早认命,安于这样的自我定位,对我来说那是上上大吉。

  「……我应该要很高兴的,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甚至连作品都做不下去。」

  那几天,织芝反覆看着我给她的委託书,还有相关的尺寸数据,几次想要动手製作,却觉得满心烦扰,就是没法好好做下去。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经验,即使好不容易按耐下烦躁心情,快手快脚地把东西做出一个雏形,但是看着那即将成形的衣袍,却仍是忍不住满心气苦,拿起手边的工具,一刀一剪地将那衣袍裁成碎丝片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我在爵府里等得无比焦躁时,织芝那边却迟迟出不了作品,而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聪慧如她也终于确认了某件事。

  「我想找相公你说话,但你却没有出现,后来再见到你,是在山庄里遇袭的那一次……」

  那一次的会面相当糟糕,儘管我刻意维持着彼此的和谐气氛,但织芝的灵巧慧心却已经看出不对。我的不愿承诺,让她确认自己的期望肯定会变成奢望,我们两个的关係,在娜丽维亚约定的那天起,就已经被锁死,不会有任何改变。

  「起初我很难过,为什幺我的心情无法得到回应呢?明明我是这幺地喜欢相公,但是你却对我的心情无动于衷,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那天……是我第一次为了男人掉眼泪,可是后来我发现了,原来被改变的人是我,你仍然是你,与我们在娜丽维亚相识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织芝的语气仍有着笑意,但从旁边看过去,她眼眶边的晶莹光亮,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

  看见这幺一幕动人的景象,我应该感到非常激动,因为这幺一个清纯可人的精灵少女,目前在萨拉城里是如此的炙手可热,大把王公贵族等着向她讨好,却向我倾诉着爱意,我有什幺理由不欣喜若狂,庆幸自己蒙受苍天眷顾呢?

  但是我就是激动不起来,彷彿织芝所倾诉的对象并不是我,只是某个与我相同姓名、相同在此的陌生人。

  过去在南蛮,龙女姊姊向我轻诉情思时,我曾经很天真地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可是现在我已经学到,老天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宝贝下来,所以我分外无法理解,我有什幺地方值得织芝这幺看待,一个什幺都没有、什幺都不要的无赖,如果认真计较起来,我甚至是她的杀母仇人,她有什幺理由会这样看上我?

  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无法接受。

  「本来我很忌妒雪姊姊的,我以为她是相公你心里的人,所以怎样都想要见她一次,想知道我输给了怎幺样的人,可是见了之后我却觉得很遗憾,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

  从我僵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织芝俏然转身,水晶般的闪亮眸子凝视过来,柔声道:「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吧?相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因为你不想被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给牵绊,所以你也不要任何的东西。不只是我,恐怕连雪姊姊都进入不了你的心,对吗?相公……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想回答,因为太多的情感并非处世之道。虽然被织芝看穿了我谎言下的真心,这有些棘手,但是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要叛逃也是应有之理。

  只是,在我的记忆中,鲜少有这种被人逼到角落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次逼迫我到角落的并不是什幺强敌,而是一名纤弱灵巧的精灵少女。

  「可是,为什幺你从来不对我们许诺呢?就像别的坏男人那样,只要你用承诺轻轻哄着我们,我们就什幺都不会发现,至少……可以装作什幺都不知道,不会难过,也不会伤心,如果你真能那幺无情,为什幺你连一句谎言都不对我们说?」

  为什幺不说呢?说谎其实没有什幺大不了的,我的人生就是由连串谎言构成,为什幺不说?或许……是因为我有恃无恐,所以才不屑为之吧。

  我苦笑着,纳闷起自己的诡异思路,尝试找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可是没等我找到,激动的少女就扑抱过来,毫不介怀地用她纯洁的香躯,温暖我的身心。

  「相公……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明明你知道该怎幺做的,却还是对我们保持诚实。这样的相公,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最温柔的人。」

  温柔的人?我是吗?我是吗?我……是吗?

  「相公,相公,相公……」

  耳边连续三声急促的呼唤,少女的声音骤转成哽咽,与她豁尽一切的紧密拥抱,一起冲击着我不知所措的麻木感官。

  「我可以……我可以爱你吗?就算不能一直在一起,每次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你,那都没有关係;你要我用匠师的身份帮你搜集情报,我也会尽力去做,这是你当初培养我的理由吧?」

  你是这样子以为的吗?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帮我刺探情报,当初培养你成为匠师,只是为了一个比这更卑劣的理由……

  「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係,你不会真正喜欢上我,这些我都不理;你身边有雪姊姊跟着,或是以后还有什幺别的情妇,我也全都不在乎,真的,我一点都不会在意。」

  那只是……一时激情的想法吧,现在的你,已经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怎幺可能会让自己这幺委屈?即使现在被情感沖昏了头,等到你以后清醒过来,也一定会……

  而且,你的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都可以忘掉,这样也不行吗?当初……是相公你把我从那丽维亚带出来的,教我怎幺作梦,给了我现在的人生,现在的这个生命……是与你共有的,因为有你,织芝·洛妮亚的存在才有意义,在分别后的每个夜晚,织芝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精灵少女悲伤的恸哭声,听在耳里,让我模糊的眼中感到一阵湿润,彷彿回到当年在娜丽维亚的某个夜晚,失去母亲的孤弱贫女,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也是这幺声嘶力竭地哭喊。

  不应该有反应的……

  不应该被感动的……

  既然到最后还是什幺都给不了她,不能够向她保证什幺,现在作这些有什幺意义呢?结果只会像我与月樱一样,再次伤害着彼此。这些我明明知道的……

  「……这个样子……还是不行吗?我不可以爱你吗?不可以让我爱你吗?我好爱你啊……相公,我爱你……」

  当少女勉强止住哭声,挤出一个强自欢笑的表情,柔腻地在耳边轻语,诉说着她满腔的真心,当我感觉到那即将枯萎冷却的期待,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同样紧密的搂抱,回应着她。

  流停在她芳唇上的晶莹泪珠,好烫……

  ◆ 第四章:雾里看月

  织芝在清晨以前离开,秘密的来,秘密离去,答应说会在前去索蓝西亚之前,把那两套订製的服装送过来。

  对于是否应该拦阻她前往索蓝西亚,我感到一阵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放手,让她去索蓝西亚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蓝西亚的情报,二方面……如果我想改变当初的策略,那幺现在就不该让织芝与冷翎兰感情太好。

  目送着精灵少女的离去,看着她深情的眼眸,我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唏嘘。

  娜西莎丝言而有信,当我中午奉诏出门,预备入宫晋见,就从街道上的欢声如雷中,得知伊斯塔顺应时代潮流,娜西莎丝发表加入国际联盟的通告,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大地历史将进入新的里程碑,因为在这之前,大地上从来没有在和平时期成立过跨种族的国际组织……虽然这组织一成立就要与黑龙会开战。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很强,特别是之前还有一堆学者专家信誓旦旦,认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底,甚至有可能与黑龙会联手。不过对于早就知道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娜西莎丝成了多国媒体追逐的焦点,不过伊斯塔驿馆大门深锁,娜西莎丝对各方势力都避不见面,对此各方都是谣言四起,有人猜测她正在计划什幺;也有些人得到消息,娜西莎丝发表完声明后就闭门不出,可能是闭关修练邪术;但根据我的猜想,这妖女很可能是被那个玉子灵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举措失常。

  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大地上最强势的五国都已经通过,剩下的就只是细部研讨问题,我一下子变得没事一身轻,只是想不到当我这闲人上街露面时,会被大批民众簇拥着包围。

  群众都是善忘的,而且……为了顺应明日的情势,人类会很自然地把昨日给忽视掉,所以本来还沸声扬扬的第一夫人丑闻,在国际情势一下子转变后,各大媒体都很有默契地忽视,街头上的人们也都闭口不谈,就好像现在,这些明明几年前还把我像瘟疫一样赶出帝都的人群,大声围着我欢呼,把我当成民族英雄一样。

  嘿,一个在外交上只懂得抱金雀花联邦大腿的国家,有什幺资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过因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对我大加讚扬,说我出生入死,是促成这次联盟的头号功臣,将会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间再被捧上英雄宝座,连国王陛下都连连下诏,要我晋见受嘉奖。

  不过,宦海起伏,本来就是这幺一回事,既然莱恩送了这个天大人情给我,我也没理由浪费掉,再怎幺说,我并没有清高到主动拒绝奉承与谄媚,反正这群东西早晚会再把我赶出去,我就在那之前,尽可能从他们身上捞取利益吧。

  「法雷尔将军,您和您的父亲一样了不起,将来我儿子也要投入你们的麾下,杀掉那些伊斯塔狗子。」

  「这位夫人,伊斯塔已经与我们共组国际联盟,令公子可以从事一些更有益国家社会的东西,比如说写写书、画画漫画之类的,不用送他上战场了。」

  「约翰大人,您真是好样的,这次为我们大大扬眉吐气,如果我女儿去年没有出嫁的话,我一定要她进入侯爵府来伺候您。」

  「伺候我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挤得水泻不通,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脸,但是走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只推进了约莫三步的距离后,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真话,虽然有所警觉,但实在忍耐不住。

  「法雷尔将军。」

  就在我认真考虑是否该拔剑斩人开路时,救星出现了,一对铠甲卫队排众而入,为首的队长向我鞠躬行礼。

  「莱恩大总统有请,请您立刻前往驿馆。」

  「哦?但是我正要去敝国王宫面见陛下,这恐怕……」

  「您无须为此而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会替您打发的。」

  从手下人的态度,可以揣摩出为上位者的心意,不过从来没有忠君思想的我,当然不在意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反正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训,就是要对着一个为女儿哭泣的老头子,这种场面能少则少,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们的马车,在金雀花联邦卫队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人群包围。从马车上往下看,人群依旧是欢欣鼓舞,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高兴些什幺。

  车队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驿馆,我问了一下门口,得知不良中年刚刚离开。似乎是因为联盟终于成立,所以明晚要在驿馆举办盛大宴会,为此已经策划多时的茅延安,去找人开始安排布置了。

  与茅延安没碰到面,我是理所当然地不觉得遗憾,就这幺长驱直入,去会见莱恩,心里多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为了什幺。

  接见我的地方,是驿馆后头的花园,当我进入花园的时候,里头没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有莱恩独自坐在一张白玉桌旁,回休楚则像护卫一样站在他身后,等待着我的到来。

  看这情形,像是一个普通规模的小宴,儘管没有其余宾客作陪,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莱恩一向喜欢摆出平易作风,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讶异。

  「请坐,约翰,你不会了解我今天有多幺高兴,我作了二十年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

  莱恩向我举杯,玉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映出了他已有几分醉意的虎眼。

  「多谢你的帮忙,让国际同盟成立。往后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减少战争,将不再有人为了无聊的理由死于非命,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各种族的关係即将进入新的一页,我们终于迈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这个理想能够成真,莱恩·巴菲特虽死无撼了。」

  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向我举杯,又称讚我的功劳,我自然是很惶恐地与他乾了一杯。当那香醇美酒流过喉间,则听到他缓缓地一声歎息。

  「可是,为了成立国际联盟,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大总统,您不用这幺客气,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为大地上的黎民尽一点心力而已,实在承担不起您这般……」

  我照例说几句大违心意的客套话,哪知道莱恩斜睨着玉杯,淡淡笑道:「承担得起的,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不独是雄心万丈,更是色胆包天,连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玷辱,还有什幺事情承担不起的?」

  「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剎时间身上寒毛直竖,惊得魂飞天外,手上一下用力过度,竟然将玉杯捏破,只听见莱恩的冷笑声与说话一起传来。

  「那日你们两人在楼上缠绵燕好,我就坐在这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耳目,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无耻淫徒立刻会被乱刀分尸,冷弃基那老匹夫绝不会为你说上半句好话……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幺的耻辱?亲耳听着妻子与情夫通姦,这是什幺感觉?我行若无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为什幺?」

  一字一句,在我心头掀起了无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这头百里雄狮,以为当日与茅延安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瞒过,却忘了他能在权力斗争中屹立不摇,稳坐金雀花联邦至尊之位十二年,岂是普通角色,竟然一早便知道我与月樱的姦情,利用我帮他作事,直到一切大功告成,这才反脸摊牌。

  就算给我一千一百个借口,我也找不到让他不杀我的理由,更何况莱恩这个鸿门宴準备十足,我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对着莱恩那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神,我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手脚麻木,脑里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情急之下,居然胡乱出口一句。

  「不、不关她的事……这全都是我在主导,她是……她是被我强迫的……」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一股凄凉的感觉充塞胸中。明明已经对这个女人绝望,明明最美的梦想已经破灭,明明我身边已有了个更好的阿雪,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仍然不自觉地袒护着她,这是否说明我真是个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无心顾及旁事时,莱恩突然微微一笑,适才那种令人脊椎发寒的杀气消失无蹤。

  「呵,想不到你会这幺说,不过这样反而更无奈,因为这只是证实了,你与我……我们两个虽然干了一番大事,但到头来仍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呃!你说什幺?」

  莱恩的态度丕变,让我从悲凉心情中迅速回复神智,脑里冷静一想,顿时觉得莱恩对我似乎没有杀意,刚才的那番表现,故作声势的意义居高。既然是这样,那幺我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他打算怎幺样。

  「呵呵,别担心,我今天只是单纯找你喝酒,聊一点英雄背后的故事,没有其它的意思。」

  莱恩为我斟了一杯酒,道:「联盟已成,月樱和我后天会启程回金雀花联邦,听说往后她不会再和你见面,这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听在耳里,实是百感交集,跟着莱恩向我问了几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性癖的事全部推在茅延安头上,这个大问题一解决,后头就很好谈了。

  莱恩表示,他从小就有大志,希望能掌握大权,做一番轰轰烈烈、有益千万人民的伟大事业。他练武习文,让自己变成无比出色的人物,为的就是取得总统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壮志得偿,却有政敌挖掘到他的性癖丑闻,拿来攻击,为了清除谣言,他唯有迎娶名满大地的第一美人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来,我不曾爱过她……其实在最初相逢的时候,我确实为了月樱而心动,这是我第一次对女性有爱慕之心,但我随即发现,月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而我绝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就立刻割舍下对她的情感。」

  莱恩缓缓道:「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是合作关係,也可以说,我完全是在利用月樱,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得到圆梦的机会,去改革我的祖国。这十二年来,无论是金雀花联邦或阿里布达,老百姓都过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国减少了征战,我们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让姊姊成为你梦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当年我向月樱求婚,贵国国王曾极力反对,我虽然开出以她下嫁换取阿里布达再兴的条件,可是自始至终,我不曾胁迫过她,是月樱自己同意这样的交易。」

  听见这话,我心头顿时一阵愤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难道,莱恩就是为了政治利益,所以才让月樱去办那个什幺乱交派对,出卖自己的肉体,来当作交易吗?

  「呵呵,你好像搞错什幺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乱交派对是有的,可是乱交派对有很多种,也没人规定派对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场啊。」

  莱恩笑着对我说,巴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联邦是由商而入政,但是在官商勾结的过程中,有些传统被一直保留下来,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有实质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圆之夜的颓废华丽宴。

  参与的都是政商名流,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具入场,享用美酒、美食,然后与巴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僕美婢,来一场肉慾横流的狂欢直至午夜,然后隐密地散去。这些接受招待的政要富商,隔天自然就好说话得多,作什幺买卖、推行什幺法案表决,往往因此顺利通过,久而久之,就为巴菲特家族缔结下政商方面的丰富人脉。

  「月樱希望能够有一点贡献,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工作,但宾客最多只是亲吻她的手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分,连我都不曾一亲芳泽,何况别的男人。」

  这话听在耳里,带来的感觉就像晴天霹雳,我一时间脑里浑浑噩噩,只听莱恩继续笑着往下说,表示月樱的倾城之姿,在金雀花联邦亦是颠倒众生,每当她以一袭冰丝般的白纱礼服入场,天姿仙容或是戴着眼罩面具、或是蒙着面纱,全场的男性全都为之惊艳,许多平时威风八面的达官贵人,这时只求能够跪下来,轻轻捧起女王的玉足,亲吻她的鞋尖,便于愿足矣。

  「夜宴时候的月樱,与平常不一样,眼神里头总带着几分恍惚,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什幺地方。我想月樱在感情上一定经历过什幺,但是成婚多年,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而我只知道,月樱当初在萨拉城里有一个情人。」

  莱恩望向我,缓声道:「过去每次月樱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就会很开心,我曾以为是你,在前来萨拉之前,我一度对你非常妒忌,但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秋月天女身前的失败者……」

  我仍未从那沈重的震惊感中挣脱出来,但听了莱恩这句满是苦涩的感歎,忍不住出声问道:「那……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

  「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金雀花联邦,探子的能力有限,而且事情太久,无从查起,如果是伊斯塔的巫师团群起合作,用魔法显影,那幺或许可以调查出来,但……我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源堂·法雷尔。」

  变态老爸?!

  这个答案虽然离奇,但我却不能否认这是可能性最高的一个,因为当初月樱的生活很简单,除了皇宫,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我家爵府,与变态老爸也确实见过几次,如果说因此而有了什幺,这确实也说得过去。就连我自己之前猜想,也把这个答案列作预备之一。

  「等到我们离开萨拉,这些事就都无所谓了。我与月樱虽然没有感情,不过这些年来她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扮演好第一夫人这角色,给过我很多的帮助,可为人知、不可为人知的都很多,我对她……确实有一份愧疚,希望可以弥补,所以如若她选择了对象,我不会阻止,还很乐见其成。」

  莱恩拍拍我肩头,道:「勇敢选择自己所爱,是男儿本色,你对月樱的执着,我很欣赏;更重要的是她也对你有情,所以我曾经认为,把月樱托付给你,该是很好的选择,想不到……最终你仍是没法把握,也或许是她对你的情还不够深吧。」

  从莱恩的话里,我隐约听出一丝意味,就是他认为月樱对我只是移情作用,真正慕恋的对象是我那变态老爸,也因此,月樱最后选择放弃我而离去。

  但我仍是不解,我对月樱的执着,那是没话说,但讲月樱对我也有情,这话却从何说起?像

  「你以为我们金雀花联邦的绅士,都是无能的废柴吗?月樱身上有一串魔法珠链,能……」

  「只要她用珠链传出危急讯息,你们就会感应到,过来救人是吗?」

  我知道这种东西,那是出自光之神宫的法器,专门给一些贵族女眷携带,一遇到危险,就念动法咒,法器自然会通知人来救援。我与月樱初次合欢的那晚,我曾对此特别小心防範。

  「你的资讯太落后了,那是七年前的旧产品,已经被我们淘汰了,新一代的魔法珠链只要主人遇险,会自动发讯,以免主人在失去意识时遭遇不测,这七年来,不计那些被废掉四肢、只剩一口气的,回休楚一共杀掉了二十七个意图不轨的淫徒。」

  「那我……」

  「是月樱在那之前把珠链扯断,才救你一命的,这些你没有发现吧?」

  一句话说得我呆若木鸡,莱恩微笑道:「月樱这些年来,对男人都很冷淡,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她,但既然她会想要袒护你,你在她心中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莱恩笑了起来,说当他终于得知月樱与我的情事,一方面感到些微妒意,一方面又顾忌丑闻外泻,动摇他的政治地位,所以曾经好几度想要杀我灭口,但是考虑到月樱的心情,所以终究没有动手,想不到一念之仁,最后竟然是由我为他完成了梦想。

  「……往事已矣,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这次你扬名国际,往后将平步青云,荣华富贵、美人佳眷,唾手可得,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结果,莱恩特别与我见面,为的竟是在离去前开导我一番,期望我别为情事所误,走上正途,而不是就此消沈下去。

  我脑里还很混乱,也不知道该用什幺态度来面对莱恩,不过既然他摆出这幺器重我的姿态,我也没理由恶言相向,所以勉强堆起笑脸,用很奇妙的言语来道谢。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一样的政治领袖,却未必有着同样的嗜好;我和贵国国王有点不同,不爱听场面奉承,只爱听真话,你有什幺话大可以直说。」

  「既然你都这幺说了,那我就问了,因为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问道:「绿云遮顶是男人最大的耻辱,我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男人可以戴绿帽而心平气和,那天我和月樱在楼上翻云覆雨,为什幺你可以静静坐在这里喝茶?」

  这个问题非常不礼貌,而且还很有挑衅意味,谁知道莱恩听了一点也不发怒,反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那天我确实坐在这里,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幺心平气和,相反地,我还非常激动。」

  一个非常激动的雄狮,没有冲上去手刃姦夫,坐在这里干什幺?

  莱恩伸出了他雄厚的手掌,而与他相握的大手来自另一个人……一个始终在我们谈话中保持沈默,身躯魁梧的男人。

  回休楚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和与他执手相握的莱恩一样,都是一种无比幸福的笑容。

  现在不用说也知道,回休楚为何感激我帮助莱恩与月樱,还送了我刀谱,而莱恩那天又在这里做了什幺,一瞬间,我还真是好恨自己为什幺问了这问题……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在结束谈话后,我向莱恩要求,希望能见月樱一面,但却遭到婉拒,莱恩认为现在让我们两人会面不太妥当。

  我没有强力要求,就这幺离开了驿馆,主要的理由,也是因为我认可莱恩的话,现在会面并不妥当,我还需要时间去釐清一些东西。

  如果说豪华夜宴的情形,与我认为的全不一样,那幺,面对我质问时候的月樱,是什幺心情?

  或者该把问题往前延伸,当决定要回到阿里布达时,月樱的心情如何?这可能才是一个真正的关键之题。与月樱约定终生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变态老爸吗?之前月樱对我的照顾与关爱,那都是移情作用下的结果吗?

  突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再逃避的问题,如果不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一切都将陷在死胡同里头。

  但这却并非易事。姑且不说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就算有国家力量当后盾,莱恩用金雀花联邦的特务组织进行调查,还不是什幺都没查出来?除非如他所说,能够得到伊斯塔的帮助,动员到他们的巫师群起占卜、窥影,才有希望查出这件多年前的隐事。

  可是……娜西莎丝阴险毒辣,要与她交易,还不如找恶魔做买卖,那样还比较安全。

  这样说来,事情的解决方案已经很明显了,同样是与虎谋皮,起码选择比较咬不那幺大口的一方。

  回到爵府后,我立刻宣布拒绝一切打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那枚与菲妮克丝联络的银戒,稍加摩擦,彷彿一早就等待在那里的菲妮克丝,立刻就出现在我身前。

  不知是否刻意打扮过,被我召唤出来的菲妮克丝,依旧是艳光动人,穿着黑色紧身薄毛衣,胸前一对豪乳鼓突突地,外面是黑色皮夹克,下面是条精美油亮的黑色皮短裙,脚蹬着黑色高跟的长筒靴子,黑色的裤袜隐约可见。一身黑色配上白皙雪肤、盘起来的典雅红髮,在秀雅大方中透露出一种性感和诱惑。

  「怎幺啦?帅哥哥,今天这幺有空?那就顺便来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吧。」

  「好啊,就作吧。」

  「呃……怎幺今天这幺好说话……」

  当我一反平时的皱眉与厌烦,直接点头答应,这个明快而果决的作风,反而让菲妮克丝大为诧异,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帅哥哥,你是说……你今天……要许第三个愿望吗?」

  「没错,你不是很期望有人照顾你业绩吗?快点进行手续吧。」

  儘管有些冲动,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月樱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输给阿雪,既然我能为阿雪许下两个愿望,那幺在剩余的三个中,为月樱用去一个也是很合理的。

  再者,靠着菲妮克丝的帮助,让我先后摆平了索蓝西亚与伊斯塔两国首脑,大大出一口恶气。以事件的困难度与牵涉之广来说,就算耗去两个愿望都很应该,但菲妮克丝却给了我一个天大便宜,以这心情来说,我也该还给她一些好处。

  「你这人真是奇怪,作起事来好像很自私,可是每次都是替别人在许愿。」

  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菲妮克丝摇着头,目中儘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真的那幺想得到,直接许这个愿望不就好了吗?」

  「就算我直接许愿,你就作得到吗?你能改变她的想法、改变她的坚持?」

  「这个……」

  我想是不行的。之前我许第一个愿望时,菲妮克丝并没有改变阿雪的心智思想,而是用毒辣诡计来奏功,这件事对阿雪造成很大的伤害,我并不希望再来一次。

  「就算你能改变,我也不要。我可不想像那些浪漫小说的男主角一样,许错了愿,还要再浪费一个愿望改回来,真是有够挥霍。」

  或许是歉意使然,我现在不想对月樱使什幺心计,所以第三个愿望的方向非常简单。

  「我希望,我能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幺事,月樱姊姊的那个情人到底是谁。」

  在我说出愿望的同时,菲妮克丝弯下腰来,红髮垂在雪嫩的脸蛋侧,海水般靛蓝的眼瞳中,有着浓浓的惋惜,还有浅浅的悲伤,但在我为之迷惘的瞬间,她拂开我额上的头髮,在额头轻轻一吻。

  「约翰·法雷尔,我祝福你美梦成真。」

  被菲妮克丝吻在额头,我剎时间感到晕眩,但是再睁开眼睛来,她已经不在我面前,消失无蹤了。

  ◆ 第五章:第三愿望

  菲妮克丝能够协助查出伊斯塔、索蓝西亚的机密情报,神通广大之至,当然也能查到十二年前萨拉城内发生的大小隐事。我本以为,当我许完愿望之后,菲妮克丝就会像上次那样,扔给我一个纸袋或是什幺,阅读完毕之后,就会理解到事实真相。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眼前一无所有,而我在惊愣中徒然枯坐,等着会否有什幺奇异现象发生,直至桌上红烛燃尽,长夜到了尽头,天方破晓,我才慢慢坐起身来,存疑自己是否被耍了。

  一个女恶魔心性狡诈,那是不在话下,但是我与菲妮克丝的契约未了,还有两个愿望没用,她应该不至于拿正经生意来开玩笑。

  心里狐疑,我从床上站起身来,从未关的房门大步走出去。

  窗外天色初亮,冷冷的雾气迎面而来,熟悉的景物有些看不真切,我伸腰活动筋骨,就往外头缓步而去。

  「妈的,菲妮克丝在搞什幺东西?」

  我一面咒骂,一面走到了前院。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起得颇早,已经出来洒扫整理,不过却没有看见紫罗兰,或许又和阿雪睡在一起了吧。

  直走出门,我没有和几个老家伙打招呼,他们也像往常一样,对我视而不见,这些都是早已习惯的事,但走出大门,倒是没有见到昨天那样的人潮,让我不禁怀疑,是如今「民族英雄」的疯狂热度退得快?还是又发生了什幺打落我光环的丑闻?

  早晨的雾气不重,从爵府往附近商店街的路上,有三五行人散散经过,在与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没有打招呼,但他们也像视而不见一样,就从我身旁大剌剌地走过去,当我不存在似的。

  (搞什幺鬼?我变成透明人了吗?哈哈?)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即逝,但是这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在我抵达商店街的过程中,前后遇到了十七八人,但即使我刻意摇手打招呼、大声喊话,那些人也像全然听看不到般,自顾自地走过去。

  (难道……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真的把我变成透明人了?我许的愿望不是这样啊!)

  越想越是不对,我打算拦下一个人问问,怎知道伸手一拦,居然从那人身体穿透而过,如同捕风捉影,回手一挡,再次摸了个空。还不只是这样,当我乱挥着双手确认,却发现我无法抓住任何东西,不管碰着什幺实物,都如同碰到幻影般穿透过去。

  (到底是怎幺回事?菲妮克丝把我怎幺了?难道这一切只是某个虚影、梦境?究竟他们是虚影?或者我是虚影?)

  在困惑的步伐中,我终于抵达了商店街。本来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吃早餐,但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胃口,我站在那间一如往常热闹的早点铺子前,怔怔出神,思索这一切异常的源头。

  突然,我看到了一样事物,险些给惊得跳了起来。在这家早点铺子里头,有一个很奇特的人,正坐在那边,一口麵饼、一口牛肉汤,大快朵颐,这个人我曾有一面之缘,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但那次的会面却改变了我一生。

  我微颤着身体,也不管自己是否当真变成了什幺鬼透明人,就朝着那张桌子走去,逕自坐下,很奇异的,我并没有穿过椅子摔坠下去,而是很正常地坐在椅子上。

  在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淩厉的双眼,瞪着手中的麵饼与牛肉汤,再缓缓移到我身上。还是那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但我却不会忘记,数年前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和尚敲我家的门,卖给我那本淫术魔法书。

  「既能相见,便是有缘人。施主,请问你是……」

  带着询问的语气,却让我如释重负,因为这代表至少还有人可以看见我,我并没有变成什幺透明人。不过,这个和尚的记忆实在是差劲了点,难得他乡遇故知,我得让他想起来才行。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我说着那年他敲门造访时所说的话语,话才一说,和尚立刻两眼圆睁,很诧异地看着我。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

  我又说了这一句,这时,不待我继续说下去,和尚放下手中的牛肉汤与麵饼,口诵一声佛号,笑道:「施主,你可是姓毛?」

  没错了,就是这一句,当初这和尚一度错认我是姓毛的人家,他确实认出我来了。我哈哈一笑,道:「大和尚,我不姓毛,难道你姓毛吗?如果我不姓毛,我们两个又怎幺会碰头呢?」

  「果真是你。施主,老僧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也想念你得很啊,你为什幺看得……」

  本来想问为什幺只有他看得见我,但却想起这和尚却是非同小可的人物,或许菲妮克丝就是送我来见他。当初他身上怀有众多异宝、秘籍,连淫术魔法书这样的失传秘本都能卖给我,说不定有些什幺其它好处可捞,更有甚者,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探出法雷尔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

  「和尚,这次又有什幺收穫啊?」

  一时想不出该怎幺套话,我随口问了一句,预备用这进行攀谈,哪知道随意问出的这句话,居然像是在水坝上打出了一道口子,这名相貌兇恶的大和尚,开始一面歎气,一面说着他辛苦搜集珍宝的血泪史。

  「其它的倒也罢了,最近为了搜集阿里布达王国的秘传,几次潜入皇宫,遇到里头的高手侍卫,拚个两败俱伤,险些就无法生离皇宫……」

  这点还真是奇怪,如果皇宫里头真有高手,那幺后来何必要我去执行机密任务?而且根据我的记忆,这时代的萨拉城没有什幺公务员高手,反倒是曾经出过一个很厉害的盗贼团,着实闹了一段时间,才被歼灭。

  (那个盗贼团叫什幺东西?好像……叫什幺什幺十虎的?)

  这个问题一时想不出来,我便专心听和尚说话。那还真是有够凄惨的经验,被追杀、被刑求、被火烤、被野兽咬,光是看他身上一道道丑陋不堪的错综伤痕,就可以想像这和尚所受的苦痛。但真正让我为之心惊的,还是这和尚的来历。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字句中推测,这和尚并非大地上任何一国的人士,而是来自海外异国。据他所说,他的国家沈睡着一个魔王,这个魔王非常地强大与恐怖,虽然目前处于沈睡状态,但是他与国内的有志之士却都认为,魔王即将甦醒复出,届时便会血染人间、涂炭生灵。

  (原来是海外异人,难怪看得见我,难道菲妮克丝施放的这个魔法,不能影响外邦人士吗?哪有这样的鬼魔法?)

  我一面困惑,一面却感歎真是家家有本难唸经,我们这边虽然没有乱世魔王,但却有邪恶组织,反正这类组织作的事情都差不多,一旦得势,绝对不会是造福乡里,而是生灵抹黑又涂炭,黑得一塌糊涂,所以基本上我也很能理解他的苦痛,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说话。

  「最近贫僧和同伴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昔日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物,但是那魔头实力强大,这些未必能够克制他……」

  除了淫术魔法书之外,法米特另有遗物在世?

  我听得怦然心动,开口待问,却听到和尚歎气道:「故老相传,这块土地上有一门武术,能够克制那魔头的邪恶神通,那就是法雷尔世家的玄武真功,但这是人家的秘传神功,绝对不肯轻易传给外人,我徘徊多日,却是苦无门道,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和尚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我,不管怎幺想,我都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玄武真功是我家传神功,如果是在爷爷或是变态老爸的手里,那当然是头等重要事物,等闲不能乱传,但对我来说这东西根本是废物一件,留着也多余,能拿去换些有意义的东西,有何不可?要是当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岂不是有两件传家宝了?

  「这个简单,和尚,你要玄武真功的秘籍是吗?这个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帮你搞定吧。拿纸笔来,我先交给你一部份,你确认看看是不是真的。」

  只此一家的独卖品,哪里会有假的?幸好前些时候月樱让我练功,我记下了玄武真功第一层的口诀,不然仓促间要我默写,我哪里写得出来?

  而当我大笔一挥,将第一层心法概要一挥而就,和尚捧着墨迹淋漓的纸录,大呼真迹。

  「可是……字迹好像丑了点。」

  「将就吧,武林中人有几个文武双全的?既然四肢发达,字丑一点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可是,为什幺只有第一层?」

  我告诉和尚,这件事关係重大,后几层我要过几天才能给他,而既然大家那幺熟了,请他把法米特的遗物借我一观。

  本来我以为这要求不容易,说不定还得下迷药或是用强,哪知道和尚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从袈裟里掏出一物,很豪气地摆到我面前。

  「这就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产,贫僧千辛万苦地挖掘出来,但却无法破解其中奥秘,公子助敝方取得玄武真功,有大恩于贫僧同胞,此物就归赠予公子,希望您能够破解其中秘密。」

  和尚递来的东西,是一块琥珀般的透亮晶石,有拳头大小,表面光滑,不知道已经过几百年的岁月婆娑,在黄晕光泽的内部,好像有着什幺东西,但定睛看去,却又什幺都无法看清。

  听和尚的话,这块黄晶石虽然隐藏着秘密,但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开,换言之根本就是废物一块,难怪顺水人情做得如此大方,就这幺骗了我一章:玄武真经,真是可恶。

  或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快,和尚唸了一声佛,说出家人做事不打诳语,绝不会做欺人诈骗的事,法米特的遗物这只是其中一部份,另外还有一本书册,目前不在身边,等到我把玄武真功的全文交付,他就会送给我。

  这幺说倒是很公道,毕竟这种事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也不可能单方面太佔便宜,不过当和尚问说要如何交东西时,我有点气恼他的明知故问,便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以前又不是没来过,想要玄武真功的话,直接到法雷尔爵府来找我吧。」

  没有秘籍,那个纪念品也好,我一句话说完,伸手就抓过那颗黄晶石,想要揣回怀中带走,哪知道当我的手掌碰到黄晶石,却好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剎时间浑浑噩噩,恍若灵魂离体,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和尚早已经无影无蹤,而在一旁推醒我的,则是恶形恶状的店老闆,说什幺我已经在这里呆站一个多时辰,店舖要关门,我的和尚朋友没付钱就跑了,要我老老实实付钱。

  乍听到这段话,我有几分错愕,因为这代表店老闆看得见我,要不然怎能对我发问。

  「老闆,你看得见我吗?」

  「废话,我看不见你,难道我在和鬼说话吗?」

  不只是店老闆,连旁边几名伙计都为了过来,对我露出狐疑的眼神,大概是以为我要吃霸王餐,準备揍人送官了。

  我不欲多生事端,拿出一枚银币付账,同时把手里的黄晶石收入怀内,心里犹自思索着问题。如果说刚才那段透明人的经历,是由于菲妮克丝的魔法,那幺现在能够被人看见,就代表魔法已经被解除了,但是……我许的愿望根本没有完成,这之间到底出了什幺差错?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枚黄晶石确实有古怪,因为那种经由碰触,撼人神智的现象,正是魔法器物蕴含强大能量的徵兆,和尚并没有瞎吹,法米特确实在这块晶石里头藏了什幺。

  脑里想得迷迷糊糊,店老闆那边却闹了起来,说我使用假钱,还是个笨贼,因为我付账的那枚银币,虽然样式、图形、花纹都对,但上头铸刻的年代是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而今年才不过三十六年,根本不会有这种钱币。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枚银币是来自我三天前才收取的贪汙贿赂,是今年才从铸币厂出来的崭新钱币,绝不会有假,而老闆刚刚说今年怎幺了?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十二年前?

  「老天∼∼∼∼」

  我不可置信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听来近似歇斯底里了,也直到此刻,我才约略了解到菲妮克丝做了什幺。因为我要求要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她把我送回十二年前?

  时光魔法!

  这据说是根本就不存在于人间的魔法,至少在现今所流传的各种魔法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成就,只有无数魔法学者投入时间研究,并且一一留下失败的歎息。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论文,支持这方面研究的魔法学者,提出尝试的构想,并且解释这种术法的高风险、高牺牲、高能量,不管用什幺途径来达成,都是万般艰难;而反对者则认为基于时光的不可逆性,时光魔法根本不可能被实际开发。

  这个学术争论在魔法文明史上已经持续千年,以那种困难度来说,不仅娜西莎丝使不出来,就算是当世黑魔法之王,黑龙王黑泽一夫,都使用不了这种法术,这不是力量上的问题,而是知识与学理上的问题。

  但娜西莎丝却会施展,这个女恶魔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绝秘禁咒的魔法,即使能够成功,顶多也只能把人送回过去一段时间,便被时光流给送回来,换言之我停留的时间有限;另外我记得时光魔法的最大限制,就是即使运作成功,也顶多只能把人送到过去,却不能接触过去的人、事、物,否则世界早就大乱了。

  我越想越头痛,尤其是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能赶忙进行动作,先忍痛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金子,付了饭钱,再问问店家现在是几月几号,最近有什幺事要发生?

  店老闆两眼一翻,瞪着我说道:「什幺?你别告诉我你是外地来的啊,连这幺大的喜事都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明天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马上就是大总统的第一夫人了。」

  妈的!还居然给我挑了个关键时刻,菲妮克丝也真是会选时间……

  我不再多话,马上就往皇宫方向跑,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皇宫门口,劈头就问长公主月樱殿下在不在。门口的卫兵被我问得傻眼,本能地回答说已经外出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问我有何企图,不过我没等他们围起来抓人,已经抢先一步跑了。

  「现在」是十二年前……

  他妈的,这是什幺语法?

  不过我现在就处于这荒唐状态中,没权没势没人认识,做什幺都不方便。而月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串门子的人,如果她不在皇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我家。

  想到她在出嫁前夕,居然仍往我家跑,这份亲厚之情,着实让我整颗心都热了起来。但另一个大问题却让我的脑子迅速冷了下去,当我跑回到爵府大门前,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该怎幺进去。

  假如是半个月之前,我根本不会顾忌什幺,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家里那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全都是如妖如魔般的嗜血凶人,而爷爷又定下了「女进男不进」的该死家训,要是就这幺冲出去,我可能就被几个老东西秘密分尸,莫名其妙死在过去。

  但我能怎幺办?难道要冲进去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你们家的小少爷,现在是从遥远的未来穿梭时空,回到你们这个时代,请你们让我进去,协助我办事。

  几个老东西看来不像是喜欢看小说的人,我这样跑进去疯言疯语,肯定死得比什幺都快。菲妮克丝还真是抛了个大难题给我,我许愿是为了知道过去的真相,不是为了回到过去玩生存游戏啊。

  说到菲妮克丝,我反而想到了一些问题。不久前我从爵府出来时,也遇到了福伯他们,当时他们对我毫无反应,如今想来,他们是根本就看不见我,所以才让我从容出入。这个现象很符合传说中时光魔法的运作特色,就是被传送回过去的人,只能游魂似的观看,无法接触到过去的人、事、物。

  但我是什幺时候开始能被人看见、能够实际触摸到人的?是因为那和尚?还是因为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脑海,让我可能掌握到这些变化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完全排除这是菲妮克丝的魔法影响。魔法这种东西虽然玄奥,但也是根据天地至理的平衡在运作,像时光魔法这样的禁咒,菲妮克丝能单纯施展,将我送到过去,这点就已经极其困难,要说还能让我随心所欲,改变过去……如果她是某个大魔王或是远古魔神,我会考虑相信,但是一个中阶的恶魔使徒?我不信。

  假如这一切只是某个意外的变化,那幺发生异常的开始,是我遇到了破杀和尚。那幺,这是破杀和尚的神通,还是什幺别的理由?如果说是他的神通,我也很难相信,理由与菲妮克丝一样。而若这不是人力影响,那幺造成这个变化的理由,就是某事或某物了。

  答案……就是我怀中的这颗黄晶石。

  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人、事、物,有时候会因为巨大能量而产生扭曲,令其所在的时空发生异变。这颗晶石既然是法米特的遗物,有什幺能量蕴含其内,这倒也说得过去,以法米特的绝世魔力,影响时空轴的扭曲,完全说得过去。

  换言之,破杀和尚能够看得见我,并不是因为他神通了得,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这颗黄晶石……或许还有什幺乱七八糟的强大能量聚合体吧;他离去后,我能够行动如常,与过去时空的人接触,那也是因为我身上带了这颗黄晶石。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幺我该採取什幺策略就很容易了。只要取下这颗黄晶石,我就会回复一个时光流中的透明人,因为照天地法则来推判,这时的我不应该存在于过去,生存在这个时光轴中的人,自然看不见多出来的另一个「约翰·法雷尔」。

  而靠着这个方法,我很轻易就进入爵府。先在爵府外找个地方,把黄晶石悄悄掩埋,确认自己已经没人看得见之后,我迅速从爵府后门溜了进去。

  一如我所料,没有黄晶石的影响,我的移动不会造成任何物理变化,就连那堵可能被施过魔法防御的大门,都不能阻碍我的行动,一下子就穿透过去。

  轻易进入爵府后,我继续长驱直入,在里头寻找月樱的蹤影。月樱在出嫁前夕仍然在我家过夜,照理说这是很重要的大事,但我却没有丝毫印象,事实上,有关那个时间所发生的种种往事,我能清楚记得的还真不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

  后院两名老僕的随口谈话,让我知道月樱正在前面,和这时候的我一起玩耍,听见这个消息的我,迅速赶到了前院,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是很适当的游乐所在。

  一踏足前院,我便听见那欢愉的连声嘻笑,感染到那份遗忘多年的喜气。

  前院架起了一张浅浅的拦网,正在打着金雀花联邦传来的网球游戏,几名忙着手边工作的老僕躲得远远,不来干涉这边的嬉戏。

  月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衫裙,仍做着清丽的少女打扮,未施脂粉,仅是用一帕白布包裹住她的粲然金髮,连蓝色长裙的外头都还另外罩了一袭围裙,十足便是一副家居装;就这幺端着一个乘着糕点与红茶的托盘,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场中的球来球往。

  这副打扮是我深埋于梦中的温馨记忆,看着这样的月樱,典雅高贵中不失少女清纯,笑容中蕴含着活力,与洒在她身上的晴朗阳光映合无间,找不到半丝阴霾,全然不似如今被金雀花联邦玷染汙浊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就想要奔前过去。

  月樱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一双妙目紧盯着球场中的两个人,表情一下着急、一下欢愉失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如遭雷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在场中奔来奔去追球打的,是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身穿着网球装,很认真地追求挥拍,其中一名黑髮紫瞳的女孩,甚是清秀可爱,眉目之间依稀有些熟悉,我第一印象是以为看到幼年的星玫,但是转念一想,十二年前的这时候星玫还是个襁褓婴儿,哪有办法出来这样子打球?

  这幺说,这个小女孩是……

  「兰兰,小心啊!」

  月樱着急的叫唤,让我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很伶俐可爱的小女娃是冷二臭婊?他妈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咧,明明小时候长得这幺甜美可人,为什幺长大以后变成整天冰着一张脸的女变态了?

  但不可否认,儘管年纪幼小,用繫带扎着一圈漂亮马尾的小翎兰,看来已经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尤其是每当输球追赶分数时,眉目中那股慑人的坚强英气,已经看得出日后为将的沈稳风範了。

  不过,想不到她小时候真的在我家玩过,也想不到小时候的她,居然比年纪大了以后更有女人味。每当她轻扭腰肢,快步追着球挥拍,短裙飘飘扬起,那个被雪白亵裤给包裹住、像个生涩果实般的小屁股,就看得我心头一热,得在心里向旁边的月樱告罪一声。

  「快点往左、快……唉,你又漏接失分了。」

  与十二年后相比,冷翎兰如今的动作相当纤弱笨拙,或许是还没有正式习武吧,在对面那个女童的敏捷抢攻下,她很快就输了球。

  「哈哈哈,兰兰又输了,这次你要输什幺给我啊?」

  赢了球的那名女童趾高气昂,得意的表情,看了让人很想过去踹两脚。不过我虽然觉得有点眼熟,却认不得她是谁,看她那身綵衣纹饰精美,应该是出身贵族,但我为什幺不记得有其它贵族的孩子来过爵府呢?

  「哼,有什幺了不起,输你就输你,有一天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哈,下辈子吧!」

  虽说年纪幼小,冷翎兰的倔强脾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改,但是做鬼脸的动作却让人觉得非常可爱。相较之下,对面那个女娃儿的骄纵表情,就让人很想过去甩她两耳光。还有……这是我家,这个时候的我跑到哪里去了?

  「好啦,停一下,吃点东西再玩吧。」

  「月樱姊姊!」

  月樱笑着走过去,把托盘上的糕点分给两个女孩子,搂着她们温言慰问,拍着那个陌生女孩的髮带,轻笑道:「不可以唷,兰兰是女孩子,你要礼让她,要有礼貌一点,知道吗,要乖乖的喔……约翰?」

  「嗯,知道。」那孩子的一声答应,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底,十万火急地抢上去一看,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那个轮廓、那个表情,却让我一点一点地认出来……这个身穿女装的小孩子……是六岁的我。

下一篇: 皇帝歪传

热门标签: 自慰 道具 幼女 搭讪 女儿 乱伦 女同 表姐 舌吻 肛交 内射 熟女 偷拍 迷奸 黑人 抖音 嫂子 麻豆 足交 妹妹 厕所 户外 爆乳 母子 阿姨 少妇 老婆 萝莉 表嫂 儿子 老头 高中 痴女 孕妇 处女 波多野结衣 李宗瑞 空姐 眼镜 高潮 老板娘 人妖 杨幂 口爆 姐弟 吴梦梦 明星 直播 伪娘 大奶 父女 会所 出轨 走光 网红 母狗 闺蜜 邻居 对白 泰国人 催眠 护士 初中 主播 少女 温泉 近亲 自拍 潮吹 强上 极品 兄妹 大学生 电车 健身 白虎 夫妻 按摩 乱交 贫乳 颜射 女神 上司 合集 俄罗斯 模特 电话 喝醉 真实 裸贷 葵司 秘书 肛门 屁眼 北条麻妃 援交 白丝 女王 约炮 小姨子 深田咏美 三级片 深田 苍井空 医院 继母 新娘 野外 多人 东北 吞精 女同 挑战 欧美 潜规则 六十路 处男 清纯 摄像头 老婆 宿舍 老外 硬上 推油 母子 乱伦 医生 酒店 女上司 深喉 短发 菊花 古装 综艺 姐妹 麻豆 换脸 家庭 义母 学校 张柏芝 老人 朋友 内裤 迷奸 东京热 教室 干爹 强迫 后入 马来西亚 吉泽明步 高中生 暴力 群交 白浆 灌醉 露脸 00后 本道 奴隶 冲田杏梨 童贞 老头 中文 写真 学生妹 桥本有菜 传媒 按摩师 瑜伽 变态 性教育 办公室 浴足 刘玥 内衣 时间 果冻 女仆 偷窃 侵犯 无套 肉便器 教师 强制 偷窥 亚洲 丈母娘 睡觉 兽交 可爱 同事 男技师 外卖 留学生 学生妹 桥本有菜 传媒 按摩师 瑜伽 变态 性教育 办公室 浴足 刘玥 内衣 时间 正太 家族 大嫂 女教师 无毛 同学 美少女 伴娘 拳交 国产 出差 相泽南 夜店 喝尿 长腿 刘亦菲 风俗 大学 夫妻交换 小妹 剧情 家族 大嫂 女教师 无毛 同学 美少女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警告︰本網站只這合十八歲或以上人士觀看。內容可能令人反感;不可將本網站的內容派發、傳閱、出售、出租、交給或借予年齡未滿18歲的人士或將本網站內容向該人士出示、播放或放映。

LEGAL DISCLAIMER WARNING: THIS FORUM CONTAINS MATERIAL WHICH MAY OFFEND AND MAY NOT BE DISTRIBUTED, CIRCULATED, SOLD, HIRED, GIVEN, LENT,SHOWN, PLAYED OR PROJECTED TO A PERSON UNDER THE AGE OF 18 YEARS.

站点申明:我们立足于美利坚合众国,受北美法律保护,未满18岁或被误导来到这里,请立即离开!

永久域名:www.swjjsw.com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姐姐的丝袜_可以免费观看的av毛片,不用播放器的黄页免费,a 视频在线免播放观看,免费的av不用播放器